《負重前行》一片給了我許多的啟發。

它介入了包括喪屍、公路在内的諸多符号,這些符号沒有拿來大書特書,隻是确立了一個極端的環境。在這個環境下,同喪屍的無人性和前方的絕望相對的,是人在明知宿命後做出抉擇的悲壯,是人在末日下被人與人傳遞的溫情。

我明白了,有時候感動人的,不需要太多的故事,隻要幾個鏡頭帶過的細節:是男子殺死感染的妻子後,為了安慰女兒撕下車窗上的妻子貼紙;是明知被咬宿命後計算的存活時間和安全區距離(3小時,18km);是為了避免傷害女兒為自己雙手捆上皮帶;是為了保持感染後前進而在自己肩上挂上樹枝,放上腐肉,利用血腥味指引自己;是為了安慰女兒,同時吸引安全區人們的注意而挂上的粉紅氣球;是利用自己最後一絲人的思維而留下的名片;是末日生存的人們埋葬男子,給予一個依舊存有人性的未來。七分鐘,沒有一句告白,卻說了父親的全部,生死的全部。

《負重前行》采用了用漸變喪屍中的人性喪失去反襯人性的溫存。喪屍提供的末世的環境,加之短片便利的實驗性質,再擁有這種失衡的嘗試,未嘗不比一般末日影片千篇一律的幸存者求生套路來的震撼人心。

在災難面前,相比生理,更脆弱的往往是人們的心理。但,本片的男子,無疑是另類的行屍:他不是行屍走肉,而是行屍走心。

相比于日後的加長版,我想這部短片或許蘊藉了更多。好的電影,技法和框架是錦上添花,而一個創意的好故事才是根本。《負重前行》已經做到了,更何況,我們無需一個長長的故事去展示行屍,我們隻需幾個瞬間來展示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