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盲杖,取下墨镜,脱去大衣。当失去周密的“装备”与安全的“护甲”,一丝不挂的端坐于琴弦,高档餐厅里的盛气凌人,目空一切,霎时荡然无存。仅仅剩下沾满鲜血的双手,焦灼空洞的双瞳。他,又回到了那个怯懦迟钝的钢琴家,那个堕落无为的失败者。

“我弹奏钢琴的时候她不能杀我”,慌乱的独白中,琴音的哀鸣里,光影的斑驳中,是否看到了无力苍白的我们?我们是否同样缩身于自建的脆弱的铠甲而不自知?我们是否同样自认强大而不能自已?我们是否也曾隔着面纱嘲笑,戴着墨镜睥睨?

调音师用假盲的双眼注视着你:“小心!当窗纸被捅破,你们亦只是卸甲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