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現在電影的環境更不會有這樣的片子出現(也不一定,可以港台、海外搞一波)。

整個影片可以說有很多笑點,但是僅僅是笑點。笑完了之後更多的是無奈。姜文把魯迅的内核變成了電影(雖然原著跟魯迅沒有任何關系)。

麻木不仁、奴性的人民,也許痛恨着侵略者,但普通人更多的還是想活下去,于是變成“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侵略者,也有一點人性,但在軍國主義集體的洗腦下,變成devil。

曆史上我們确實擁有很多偉大的人物,但不可否認,活下去的更多的是這些麻木的“群衆”;戰争中日本人确實也有人性所在,但沒有大部分支持戰争的日本人,也不會有這麼大規模的戰争,更不會有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勢群體的屠殺。對于國人,是一種近乎冷漠的麻木;而對于日軍,則是一種狂熱的麻木。

這個麻木,對于所有人來說,是一種活下去的勇氣。不論是受到傷害的國民,還是施加傷害的日軍,選擇麻木,是對自己人性本身最好的解脫。國民可以為了活下去毫無尊嚴地叫sensai、低頭哈腰、叫皇軍,成為良民,日本人一樣為了活下去抹滅自己人性,融入這個瘋狂的集體,威脅、傷害無辜者。

最後主角以瘋狂地自殺式方法将斧頭無差别揮向日俘,這種義無反顧的複仇頗有古風,而現實注定是悲劇,被放走的日俘砍下頭顱,達成一個“圓滿”的死法,“含笑九泉”,真是諷刺至極。

前一段時間很喜歡看阿加莎小說改編的電影,尤其東方快車謀殺案與控方證人,結局總給我一種善惡終有報的快感——惡者遭到集體審判、惡者最終被反噬。現代社會不提倡快意恩仇,但對于影片中的馬大三,我很希望有一個阿加莎式的結局。

然作為一部注定荒誕到現實,現實到荒誕的反戰片,這個結局又讓人傷心于情理之中。而這種群體的麻木——國人的或是其他民族的——魯迅先生筆下的國民,究竟成為曆史,還是依舊是我們的生動寫照,我們心知肚明。

又能如何解救?沒有人能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