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不打你了,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打你了。真的,不打了!

你要願意打,就打嘛。真的,沒事,媽。

不耽誤你的事兒了,去忙吧。

媽!我不會忙!

你還不忙?

我跟你再聊會兒。

人家讓你當會計,看你有個瘋媽,又讓你當了小隊長。

不是因為你瘋。

看,你也覺得我瘋了吧。也差不多,是差點就瘋了

......

《悲情之冬》

她怨恨,怨恨着那個花季癡迷的自己,怨恨着那個滿嘴跑火車的花花公子阿廖沙(一發入魂—李不空),怨恨着那些素未謀面的蘇聯女人......

...
蘇聯女人

然,她卻懷了他的孩子。
所以,無論多麼荒誕的故事,在新生兒降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無關緊要。
阿廖沙,别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來了,他一笑天就亮了。(微觀構造宏觀,他的笑,引發天的亮。)
這是她與自己的和解,孩子帶給她的希望。

但這個虛僞的和解,隻能是:不怕記不住,就怕忘不了。忘不了太熟,太熟,就要跑。
一方面指李不空遠走邊疆,一方面暗示自己還是忘不了他,這裡是他的故鄉,太熟了,我該離開了。

...
新本我

終于,在十八年後,一個意識恍惚的清晨,她夢見了,一雙帶着黃須的紅色魚鞋。
這雙被超我意志壓抑了十八年的鞋(新本我意志),終究還是出現了。于是,一雙旖旎的赤腳,踏上了尋鞋之路。
她十八年,從未穿過鞋。

...
舊超我

剛尋得,被自己的兒子撞了個滿懷。
對呀,他還有兒子。是自己的超我,帶着堅強的意志,獨自在不知名小鄉村裡,照顧長大的。
鹦鹉出現,高喊着我知道,我知道。是自我意志在調解本我與超我。但卻無情的帶走了,本我意志夢寐以求的鞋。
阿廖沙,别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來了,天一亮了他就笑了。(宏觀引導微觀,證明了她艱辛的回報,這樣,亮和笑才能共鳴。)
時隔十八年,她再次高呼。她就是天,她已經完成了撫育孩子的職責。
随即一躍而下。
超我與自我消失,本我主導。

那個被壓抑了十八年的本我,在外人看來卻就是瘋了。這是多麼荒誕!她在邊疆要塞的火車上臨産,不畏艱險,跋山涉水去了陌生村莊,獨自把孩子撫養成人。她在任何一個時間段,過往十八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有瘋癫的理由。但卻在孩子成人後,瘋了?可笑至極!
這個世界絲毫不在意你的苦難,隻會不斷地逼迫你向前。

眼一亮,自己的兒子拿着一雙魚鞋。她輕蔑一笑,笑的是自己的超我,帶着一雙假的本我,說這就是你丢失的。(又是自我可笑的計算。)于是,本我随手拿起算盤,抛向空中,宣誓要把這可笑的計算砸的稀巴爛!随之升空的,還有那雙假鞋。
根本就不是那雙鞋。

隻能說你沒懂,不能說你沒看見。(一語雙關)
1.是啊,該怎麼懂呢?無論是布滿“就叫我阿廖沙吧”的信件,還是李不空對自己的愛,到底是什麼?一時興起?還是萬裡挑一?雖然不懂,但卻看見了遺物中那其餘兩條,顯然不屬于自己的頭發。我是不懂愛,但你的背離偷情也是事實。
2.暗指孩子不懂母愛,但你可以說不懂,卻不能說沒看見。不懂是傻,總會懂的。但沒看見就是騙!這是邪惡的壞。

羊上樹(奇迹)
所有上樹的行為,都是本我的爆發。她癫狂,癡笑,求真。沒見過羊上樹?那隻是因為你沒見過,你也不是什麼都懂。身懷六甲的孕婦獨自橫穿荒漠你見嗎?在火車的廁所内獨自生産你見過嗎?嬰兒出生在滿是鮮花包圍的鐵軌上你見過嗎?何為瘋?因為不正常。要是以不正常為标準,上述的哪件事情是正常的?他人笑我太瘋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個世界絲毫不在意你的苦難,隻會不斷地逼迫你向前。

海與黃鶴樓(歸鄉)
從樹上一躍而下,再從另一邊鑽出來,隻要有海就行,甚至僅僅是口井也好。在屋頂一遍又一遍的背誦黃鶴樓。這些都代表了她的思鄉之情。那個偏遠的,海邊。你已經被我撫養成人,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而我,也該回到闊别已久的故鄉。由水而生,歸水而止。

...
舊本我

李叔(舊本我)
他能把煙頭上的火一直抽進肚子裡不疼。為什麼。他犧牲了。超我的追求,本我的犧牲。肚子不疼,隐喻生育,但怎麼可能不疼?隻能犧牲罷了,誰犧牲?本我。第二天,李叔的話又出現了:你媽不該這樣。結合“媽”看見李從喜時高興的語調。意味着本我的進一步回歸。手上的燒傷也是要讓超我明白,不是什麼事都沒有,本我犧牲了十八年。随後,我們知道,李叔是“兒子”找來的,也就是超我的退讓。
再見李叔時,“兒子”落荒而逃。因為他已經知道,沖突無法調和。而李叔手裡的煙沒了,意味着舊本我已經徹底消失,新本我要誕生了。

王叔(大衆)
生病了就該找大夫,而不該找警察。大夫是指藥到病除,而警察是本我。過去,哪怕是現在,中國大部分地區,對于精神疾病的治療,手段都是很有限的。最常見的就是開鎮定劑,安眠藥,這也是大衆認可的。生病就該吃藥。但事實真的如此嗎?意志生病了,外物又怎能治愈呢?

信(最後的羁絆)
燃燒,灰燼飛上天,再下落,落到臉上,就像十八年前的冬天。也意味着徹底揭示真相。

...
自我

石頭與石頭房(自我)
為什麼挖石頭?因為樹長歪了。随着不斷地挖掘自我,看到了被埋在下面的本我。
第一次“兒子”正面爆發,将石頭都扔進了溫泉裡。
本我想要進一步深入,超我阻止。
“媽”随後開始砸鍋碗瓢盆,“兒子”也開始砸。延續之前的對抗,本我與超我正面交鋒,雙方互不退讓。
“兒子”爆發,說自己有個“瘋媽”。
這實際上是超我的以退為進,開始打感情牌。超我知道本我這些年受了多少苦,但也知道,一旦本我掌控,超我就會淡出。而這一現實鍊接就是母子情。本我遲疑了。
“媽”開始收拾碎片殘渣,“兒子”來幫忙,表面上再次和解。誰知本我根本不買賬。“媽”直接掐住了“兒子”的脖子:敢把我交給警察和大夫,我就掐死你!意為完全不想和解也别給我找什麼虛假幻象(舊本我)或者現實手段。鏡子碎裂,破鏡難重圓。
“兒子”一路順着石頭的線索,來到石頭房(自我)。“兒子”打了幾個噴嚏,那些被自我調和粘連的鍋碗瓢盆悉數碎裂,算盤(算計)也一樣。矛盾無法調和。

媽媽的外貌
從夢到鞋開始,老師就說這是你姐。在不斷的追随本我的過程中,越來越年輕。最後一次相見,卻感覺一夜白頭,衣服也從之前的紅變為了樸素的灰白,但腳上,卻穿着紅魚黃須鞋。是自我出現了,穿着本我,隻是現在的超我已經不是“兒子”,而是水的回歸。最後的撫摸,是告别。

...
新超我

《回歸之春》

我慢慢褪去衣物

舒展心情放緩呼吸

淚水,竟然流成小溪

我縮小成嬰兒回歸母體

也許隻有這樣才可以

才可以和自己重新相遇

你滿臉錯愕,蹲在河畔注視。

我迎着春風,漂流回歸故裡。

皆勿需擔憂,太陽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