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檔。影片内容無關但感想來自觀後的困惑。
在連接進行《燃燒》、《駕駛我的車》的觀影之後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我癡迷于村上的文字卻總是對經由他的文字改編出的影像感到寡味——事實就是我所癡迷的可能從來都不是文字本身,而是接受這些文字的過程:如何理解如何感知如何想象,以何種節奏何種音調何種情緒狀态……我在完全自主地、散漫随心地把握這一切的過程中感到一種自由的快慰。村上的文字是調取這種寶貴的閱讀狀态的召喚符号,因其特有的疏松和冷淡,那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感和不會引人緊張的不确定性——即表述内容和表示方式——我才得以片刻逗留在自己精神世界的某塊高地上。我隻是在享受一場絕對私人的漫步。
所以必須得是文字,影像是完全另一回事。在這場直觀的展示中可以意識到它們的本質性不同。
進入文字的門檻是主體“被迫着”發揮一種意識層面的創造力,因為時間也好空間也好人也好物也好,文本世界的一切都隻作為一種抽象的原料(根本來說文字和代碼并沒有什麼區别)而被放置,使之具備所指層面的意涵,具備無論是認知層面還是感情層面還是思想層面的意義的步驟,都是由主體的意識來完成的。文學的接受者是那個接受世界的主人。
相較之下影像更像是一種實體(“半成品”)而非符号,由于媒介的特質它不可避免具有徹頭徹尾的拟真性,它一定在音畫的作用下構建出了完整的“現實片段”,也就是說從成形的那一刻起就規定好了自己的時空規定好了自己的存在方式——結果就是它好整以暇地存在于那裡,你無法撼動,你隻好去融入。影像的接受者是那個接受世界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