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說明的是 這部電影并不完美 但是我會在這篇影評中為樸贊郁和這部電影辯護

在西方女權主義運動經曆了幾波回潮之後女權主義的讨論其實并未脫離女性應該脫離家庭走入工作環境的基本邏輯 這本身就是資本主義視角下對女權主義的狹隘理解 對于一個完全圍繞着追求平等的社會運動來說 成為男人似乎是既定的模版 随之而來的女性獨立 解放等口号 都是建立在女性的選擇權被從一個極端剝奪到另一個極端 似乎女人并不能在二者之間尋求平衡 否則這就是不女權主義的 試想一下湯唯的角色 外國人 韓語并不流利 甚至在韓國并沒有合法身份 如果她不依附韓國男性 她又如何在韓國這樣一個極端父權獲得任何層面上所謂的自我解放 而如果當一個女人作為性主體的那部分開始覺醒去主動追求自己所愛的人是“反女權”的話 這樣對于女權主義的理解的是非常教條和愚蠢的 同時宋并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邪惡的人 而是一個更加複雜的角色 我對現代藝術批評陷入對主角的道德審判的怪圈感到十分不滿 究竟什麼是完全的邪惡抑或是善良 并沒有定論 也不該有定論 如果電影藝術展現出一點對于非傳統善良角色的浪漫化 特别是當這個角色是弱勢群體的一員時這個電影就被完全否定 這無疑是十分幼稚的 事實上這個電影不僅不是反女權的 而是十分女權主義的 讓我們回到宋的角色 宋的全部行為 特别在東方世界的女性規訓中隻為了獲得張的注意 是十分先鋒的 而在這種含蓄的性/情感表達過程中宋展現了多層次的情緒 而始終控制在沒有越界的範圍 直到電影的最後 而最後宋自殺的過程似乎完全沒有猶豫的過程 似乎揭示了宋對此早有計劃 以自殺的行為為她的惡贖罪 這并不否定她的角色是複雜的而不是純粹邪惡的 宋對傳統女性規訓邊界實驗和打破—— 以她經濟語言和能力的範圍内的極限則是十分進步的 相反指控者無法看到宋身份和個性的多樣性則是充滿局限性和傲慢的 在此并不是否認樸作為男導演的局限性 而是整個電影對于當代女權主義的發展可能會推進到另一個維度所做出的細微嘗試 也是對當代藝術的道德審查的絕妙諷刺 如果女權主義僅僅被限制在一個已經限定的路線而這則是主流社會要求女性獲得“成功”的唯一途徑的話 女性無法犯錯和有任何“邪惡”的行為或想法 那麼這無疑是變相的貞操帶 并且勢必會阻礙女權主義的長足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