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
“Sal-U-Tations!”被撞倒的橘色短發少女平躺地上,抑揚頓挫地向着RWBY四人緻敬。
“很高興認識你們。”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重複兩遍的聲音磁性而清晰。
“你稱呼我為朋友;我真的是你朋友嗎?”她湊近Ruby,碧色的眼神變得急切,音調第一次有了起伏。
就這樣,初入溪谷王國的Penny和Ruby成了朋友。
那麼朋友之間需要做些什麼呢?畫畫指甲?試試新衣服?聊聊可愛的男孩?或者探讨一下友誼?至少有一點不容置疑,那就是當朋友遇到困境時挺身而出——一部打戲見長的泡面番哪有冗長時間分辨好人壞人,難道一面之緣便稱呼“朋友”的路人會是一位大反派?難道戰鬥降臨時站在你身前并勸你退後的朋友會是一位精于算計的小人?可惜根據熱血動漫的傳統原則,擺着pose、說着狠話、披風飄揚的Ruby必然帥不過三秒,反派Roman一槍偷襲便打出擊倒與僵直;那麼該她擋在Ruby身前了。
Ruby的戰鬥風格死神般淩厲、玫瑰般絢麗,Weiss精準而優雅的揮劍如一出典雅的芭蕾舞,Blake貓魅的身影迅疾而緻命,團隊唯一指定T位的Yang是拳拳到肉的一顆金色流星。如果要形容Penny的特點,那我甯願使用一個成語的表意——遊刃有餘。她隻是站在那裡揮揮手,十把由細線牽引的飛劍便将Roman和手下打得屁滾尿流;她隻是擺出一個更帥的姿勢,十劍合射的激光便輕而易舉地擊毀了武裝直升機小隊。這場Sun和Blake久攻不下的勝利果實被Penny信手拈來。
畢竟,作為擎天王國最頂尖科技的結晶、為守護全世界愛與和平而制造的機器人,要連這小場面都鎮不住就太說不過去了。并且身為一件“有思想的武器”,保持思想的純潔永遠是重中之重,且永遠不能被外人利用;所以當她向Ruby坦白真實身份時,那是對友誼的何其重視與信任啊!
但這段關系是秘密的,是地下的,她經受的生活依舊孤獨。在Pyrrha和Jaune共舞的舞會上,她身邊立着兩位高大的、把生人勿近寫在面罩的士兵,她隻能獨自扭動起機械舞;在以武促友的錦标賽上,她的隊友倒不如稱為“監護人兼保姆”。當她看到一組組生死之交的團隊時,她會有多羨慕RWBY呢?
大概正是友誼的功效,讓Penny空白的心靈多姿多彩,所以她才偷偷告訴Ruby“有一個留在信标學院的計劃”吧。也許是去央求父親或Ironwood将軍?也許她要搞一出悄無聲息的離家出走?無論怎樣,這樣一個充滿勇氣的構想得到了最悲劇性的實現……

(宿命)
當Pyrrha面對幻境中的滿天飛劍時,一向波瀾不驚的她第一次如此驚恐。這位入學伊始便衆星捧月的天才學員總是那麼勇敢、那麼一往無前,就像她的原型——希臘英雄阿喀琉斯。但在錦标賽決勝局前夜,她的信仰幾乎被颠覆,而且出自她最為敬重的師長們。真實的童話,黑暗中的敵人,四季少女與魔法……她在獲得力量并失去自我和維持現有生活之間陷入了困惑。
“你相信宿命嗎?”Pyrrha問Jaune。這并非一句疑問,她在渴求心上人的答案能撫平她内心的風波。可她此時此刻不再相信任何人,她甚至懷疑她的戰鬥是否具有意義。如果一位戰士開始懷疑戰鬥,那就和失去生命毫無區别。在反派的陰謀下,擁有控磁能力的她将對戰機器人Penny。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獸,她全力揮出控磁的一擊,于是Penny被飛劍的細線活活分屍、碧眸漸漸失去了光彩。
她望着被肢解的Penny,癱坐地面、如行屍走肉。無數負面情緒引誘來一隻巨大的烏鴉戮獸,可她仍癱坐着、已然麻木而忘卻了生死。如果戰鬥隻會帶來殺戮、隻會傷害身邊人,那這戰鬥……一道黑紅的身影護在她身前,挺身而出者揮舞着Penny的飛劍并刺入戮獸胸膛。“Ruby?”她的聲音帶着悲痛的哭腔和無盡的疑惑,回應的隻有Ruby沖戮獸的一聲堅定嘶吼:Leave her alone!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天生強大的戰士呢,他們不過是一群将最沉重、最痛苦的悲傷壓在心底,并繼續直面生活與挑戰的普通人罷。“我很抱歉。”她低着頭,眼淚在眼眶決堤。或許錦标賽時她就聽到Ruby一遍遍吹捧Penny,或許早在錦标賽前她就和熱情串宿的RWBY聊起過Penny;她怎會不知Ruby是Penny唯一的摯友呢?!可是眼前這尊堅定的身影,怎麼就仿佛永遠堅強、永遠不知疲倦、永遠不屈不撓呢?“這不是你的錯。”Ruby垂下頭,緊閉的雙眼擠盡淚花與怯弱;一秒鐘後Ruby擡起頭、睜開眼,眼神仍湧動着堅定。
當阿喀琉斯的摯友帕特羅克洛斯戰死時,這位希臘聯軍最偉大的戰士并未垂頭喪氣,而是化悲傷與憤怒為力量,将緻命的投槍刺入赫克托耳的胸膛。可敵人Cinder攫取了秋之少女的魔法力量,她此時非凡胎而類神明;阿喀琉斯不也曾追逐過太陽神阿波羅嗎?狡猾的阿波羅偷放一箭、正中阿喀琉斯腳踵,強大的戰士便倒在了灰燼間。“你相信宿命嗎?”Pyrrha平靜地最後一問,表情何其堅定。剛剛還失神落魄的她從Ruby、從隊友們的身上學到了一位戰士的本質:不在于我是誰的自我否定,而是為了信仰與夢想而戰死。死于戰場就是戰死的宿命。
阿喀琉斯是純粹的戰士;銀眸的Ruby是天生的戰士;可Penny呢?她是誰?她的身份是什麼?她的宿命是什麼?難道她隻是一架未來将量産的雜兵機器人的原型機?難道她隻是一塊有些研究價值的貴金屬?難道她是如Ironwood将軍向Pyrrha介紹秋之少女力量轉移時那句“捕捉元氣并塞進另一個容器”的試驗品?創造者才能賦予造物靈魂,使用者隻會扼殺造物的意志;Penny隻是機器罷,依照藍圖他們能繼續制造Aenny、Benny;相比于信标學院淪陷、戮獸入侵、軍隊覆滅,大災中誰在乎幾塊冰冷的機器遺骸呢?
是的,機器;一切科幻作品有關機器人的讨論,總繞不開一個必要問題:機器人是不是人。恰如Penny的原型匹諾曹,它不過是一段會說話的木頭,它被木工父親雕刻出人形,于是它便夢想成為真正的小男孩。就如同Penny。

(靈魂)
上次見面Penny還隻是擎天王國的一個實驗品,再相遇時她已然成為曼特的官方保衛者。“Sal-U-Tations!”她興奮地撲向Ruby,橘色長發随風飄揚。仔細算來,相隔的時間也并未多久,不是嗎?簡單休養後來到避風學院,阻止Cinder後馬不停蹄地趕往擎天王國;在這路途中RWBY一行已經獲得了一輪成長。Penny也不再是那位Penny,重新拼接的身軀賦予了她更高尚的天職,她從一位憧憬的探索者變為戰鬥不休的守護者——但這種轉變也許隻需幾段程序的功效吧,又怎能與升華心靈的人類相媲美呢?
有關機器和人的區别,劃分标準總衆口紛纭:是組成論,肉體與金屬的區别?是人性論,是否能内發出人類的情感?是動機論,行事遵照指令還是擅用思考?是學習論,能夠跳出固有框架、自我成長?是高尚論,有關于踐行人類的一切美德?
我不知道哪條标準更适用于Penny,或許Penny自身也産生過如此困擾吧!錦标賽時還未攻敵就先因反派而死于友方,淪為反派攻讦正派工具的她被全世界質疑;在曼特競選中她又被反派構陷,身為曼特官方保衛者的她再次被她守護的人民質疑。Penny究竟是如何做到能坦然面對這一切并保持微笑啊?要知道,這可是事實意義上的“對抗全世界”啊!難道這位比Ruby還要堅定的元氣少女隻是一段預設的程序,所以她注定不會悲傷、不會痛苦、不會絕望?她與Ruby交心時“自從身為曼特官方保衛者後就不再有隊友、不再交朋友”是否證明了她将永遠缺失人性?
就像匹諾曹:隻要我聽話、善良、好好學習,不再逃學與結交壞朋友,我就能成為一位真正的小男孩嗎?
隻要我一直為了守護人民而戰鬥,一直微笑、一直堅定,一直珍視人與人之間的羁絆與友誼,我就能成為一位真正的女孩子嗎?
匹諾曹得到的是仙女的許諾,這種凡世無法理解的神力總能化腐朽為神奇;可這個世界的創造神與毀滅神早已被證明是兩位不負責任的混蛋,就像人類看待Penny,他們把人類視為試驗品,本該擔任人類之父的他們任由人類自生自滅、又強求人類向陽生長。所以曾集齊四聖器的Ozpin甯可分四處封印,也不願召喚雙神毀滅Salem并毀滅無法被團結的人類。戮獸是毀滅神的作品,人類是創造神與毀滅神的共同創作;現在你們卻期望人類抛下有關黑暗的一半靈魂與人性、期望這個四分之三為毀滅的世界創造出完美的大同?
即便使命阻撓重重,但人類總歸是有希望的;媽的,我這句安慰在騙誰啊,這場戰力差距懸殊的鬥争哪裡還有什麼希望!我十分有理由懷疑,腦回路清奇的雙神隻是想拆散Ozpin和Salem小兩口,并随便找個理由、以“人類的名義”毀滅全人類罷。既然人類的負面情緒能引來戮獸,那麼美好情感也該促使光明勢力機械降神啊!哪怕像其它熱血動漫一樣,爆發出強大的唯心主義力量?
既然談到了“唯心”力量,那麼首要便是擁有一顆心,而且是要正派們都擁有一顆心。“保持我們的人性,正因此我們才與Salem不同。”站在創造聖杖門前,Oscar如是告訴Ironwood。不知農場男孩Oscar突然發現擁有了Ozpin的靈魂時,他的“心”與“人性”經曆過何種鬥争掙紮?可歎這個驚悚的奪舍故事卻被渲染上了濃郁的宿命感。“沒有人性;有時我擔心這正是她最大的優勢。”Ironwood沉聲道,眼前浮現出信标學院淪陷的慘劇……
所以……是人性嗎?隻要我擁有人性、并能夠保持我的人性,我習得了快樂、幸福、正義、友誼,我學會克服哀痛、憤怒、仇恨、恐懼,我就能成為真正的女孩子嗎?
“我要奪取冬之少女的力量,你這個玩具休想阻止我!”Cinder沖Penny怒吼。
“創造她時,我把一部分元氣分給了她……”Penny的父親說。
“元氣是我們靈魂的具現化,承受我們的負擔, 保護我們的心智……戮獸沒有元氣,因為它們沒有靈魂。”Pyrrha向Jaune介紹。
“你僅僅因為體内是螺帽與螺栓而非濕軟的内髒、就沒有我那麼真實了嗎?你有心,有靈魂,我能感覺到。”Ruby緊緊握住Penny皮膚破損、露出金屬的雙手。
“你不是說個人感受并不重要嘛?”當Ironwood決定抛棄下城曼特并逮捕RWBY時,面對不去幫助妹妹的Winter領命去接納冬之少女力量時,Penny疑惑Winter為何希望前任冬之少女的非自然死亡不會痛苦。
“我的感受不會改變我的行為,不會改變我奉行的原則……但我們依然必須正視自己的感受,處理我們的感受,這樣我們才能走在正道上,這樣我們才能被稱為人。”Winter直視Penny的碧眸。
Penny卻避開了目光。“我想我明白了。”她緩緩回應。
-What your name?
-It’s Penny,ma’am.
-Penny,are you the one?
-I…I…
Penny猶豫着、吞吐着,冬之少女的力量早已通過相握的雙手完美轉移。
至今,世界上仍有許多通靈者堅信,姓名是一個人靈魂的鑰匙,認清自己的名字就等于深入自己的靈魂。也許面前這位白發蒼蒼的前任冬之少女通過名字認清了Penny純粹的靈魂吧?那麼Penny你又在猶豫什麼呢?擔心機械之軀無法承擔冬之少女的力量?擔心說謊打嗝會破壞這個嚴肅的場景?還是善良的你仍然學不會說謊?
Penny,you are the one.
“少女去世時,這些力量将傳給年輕女性。”那是Pyrrha與觀衆第一次聽說少女之力。
Penny睜開眼,眼角躍動着綠色的火焰。
這是冬之少女力量得到傳承的象征。
力量無法賦予靈魂,它隻能證明靈魂。
這是Penny擁有真正靈魂的象征。

(軀殼)
身為戰士卻殒深于戰場外的陰謀;身為保衛者卻被人民唾棄;擁有力量卻無法拯救蒼生。Penny開始面對第三次折磨。這份力量已非賜福、而是沉痛的詛咒,剛剛隻負責守護一座城的她現在和全體人類的命運緊密相連。Ironwood要把這力量置于自己的掌控,甚至不惜以毀滅曼特相逼。
Ironwood将軍是一位典型的鐵腕角色,并且他的雙腕的确都是擎天科技的産物。取名自《綠野仙蹤》鐵皮人的他手握學院、軍隊、議院三大權力,本來展現領袖風範的他卻随着身體替換成金屬而失去了心與人性:為了上城擎天生存而抛棄了下城曼特;異見一發聲便武力逼迫;為控制Penny與力量而與反派結盟;當他威脅要炸毀曼特時,他的心、他的靈魂已經徹底蕩然無存。他并不比第五季避風學院校長Lionheart更高明,這隻膽小獅曾出于恐懼而完全聽命于Salem;他則是出于恐懼而變得偏執且憤怒,外強中幹的他針對Salem入侵而還擊的策略也不過是哪裡有坑哪裡填的慢敵一步罷。
很難說作為Penny反義詞的Ironwood在擎天王國覆滅中要承擔幾分罪過,但在把Penny逼瘋這一點上他絕對居功至偉。一邊植入病毒折磨Penny的身心,一邊叫嚣着毀滅Penny所保衛的曼特;可能在他眼中,他把身邊所有人都視為程序與齒輪,他隻把Penny視為其中的一個醜陋瑕疵,他所視的人性隻是阻撓所期大計的絆腳石;或許衆叛親離的他永遠不會反省自己為何落得如此結局。
RWBY揮舞着創造聖杖召喚精靈。這是一位有個性的精靈,他一次隻能維持一個造物。“我們要你造出新版本的Penny。”“你隻能使用她身體的機械部分,連同病毒一起。”“你不能毀壞任何東西,那樣是違反規定的。”“她内在的靈魂才是真正的她,機械部分隻是多餘的。”一個聰明絕頂的逆向思維,同時又是典型的甲方行為。精靈略微沉吟,他擡手略施奇術,以靈魂為本質的Penny便蛻去機械外殼,仿佛蝴蝶沖破了蛹。她驚恐地盯着剝離了靈魂、隻餘機械與病毒的軀殼眼閃紅光、猙獰地扭動着四肢,在電流聲中化作廢鐵。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她看向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紅身影,帶着最幸福的笑擁抱上去。
Penny重生了,而且絕對不同于上次的複活。
有了人類靈魂的她終于有了相匹的人類之軀。
“擁抱的時候,心裡是不是都會暖暖的?”她怯生生地問,生怕吵到這一瞬即永恒的幸福。
靈魂與肉體;這是任何一位人類與生俱來的天賜,對于Penny而言卻那麼遙不可及。而當它終于名正言順地成為她時,任何人都不曾料想這份悖于自然準則的贈與同樣在冥冥中标注了價碼。Cinder借助知識聖器看穿一切,Cinder把戮獸化的左臂攻向Penny,Penny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同樣是一個黑紅的身影,但内心卻充滿着仇恨、詭計與貪婪。為了力量,她先出賣了靈魂,又出賣了肉體,現在她正在出賣整個世界。
我該怎麼阻止她呢?Penny奮力思考,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
Penny望向身邊的Jaune。她把手指向Jaune的騎士劍。
不知道Penny是否回想起錦标賽的場景?Cinder仍是罪魁禍首,上一次Cinder假借Pyrrha,這一次Penny用眼神乞求Jaune。
滴滴鮮血順着劍刃滑落。

(死亡)
“Sal-U-Tations!”在一個純白空間,Penny笑着向Winter緻敬。
“這力量本該屬于你。”Penny輕盈地走向Winter。
這次是Winter避開了Penny的目光。“不,你的内心才是真正的冬之少女。我隻是個機器,隻會服從命令。”
Penny牽起Winter雙手。“你是我的朋友。”Winter看到了世上最純粹、最真摯、最人性的面龐。冬之少女的力量再次通過雙手傳遞。
“我不會消失,我會成為你的一部分。”誰不知道這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安慰?
Winter在哽咽中接納了最後的善意。
Penny在微笑中破碎成點點金光。
Penny是真真切切死了,并且絕無再複活的可能。她在戰鬥中失去了肉體,她的父親沒有充足的元氣再為Penny塑型。不知道Ruby經過怎樣的痛苦才接受了事實,但當Ruby從小浣熊的攤位競拍時,她一定透過那碧綠的木偶認出了Penny的遺物。“你有足夠的希望裝滿罐子嗎?”小浣熊狡詐地問。Ruby舉起的手緩緩垂下,她已經不再具有任何希望了。
這一切本該朝着完美的過程發展啊!信标學院淪陷是反派蓄謀已久的偷襲,但我們重整旗鼓後成功保護了避風學院和知識聖器啊!然後我們趕往擎天帝國,面對無數戮獸入侵總難免犧牲;幸好我們計劃了一出奇謀,拯救冬之少女、拯救創造聖器、拯救所有人——可為什麼本該萬無一失的預設卻不受控制地惡化?擎天軍隊重創、擎天王國覆滅、兩件聖器被奪、Penny死于戰場……
為了遵循這則漫遊仙境的童話的情節、參加皇室生日,Ruby将Penny的碧劍作為獻禮:“這是一名強大戰士的武器:她不但是一名強大的戰士,而且從未有人能戰勝她。她為魔法所觸動,她為成千上萬人獻出了生命;她向群星傳達出希望之訊,她在更美好的地方繼續守護着世界……”
可是Ruby,你究竟在幹什麼啊?這可是Penny唯一的遺物啊!你怎能就這樣交付它手?
那可是Penny啊!那位渴求靈魂與肉體的機器人Penny啊!那位和你患難與共的摯友Penny啊!那位永遠沖在戰場前線的戰士Penny啊!那位帶着可愛雀斑、一說謊就打嗝的小可愛Penny啊!那位一次次被質疑、被抛棄又一次次堅定信念的Penny啊!Ruby,你為何如此絕情?
當Penny第一次死去時,擋在Pyrrha面前緊握Penny飛劍的雙手有多堅定,此時面對Penny第二次死亡而松開Penny碧劍的雙手就有多迷茫。
所以我最最最不能接受的情節便是,紅王子僅僅因為碧劍是綠色而将其丢棄時,Ruby隻是短暫表現出了憤怒與不解,然後她甚至不再拾起Penny的遺劍,她甚至讨好地笑着要與紅王子遊戲。
是的,我知道有些觀衆要為Ruby辯護,因為我的内心也是如此:RWBY要遵循童話、借助紅王子的力量前往“樹”,所以必須與紅王子遊戲;她們身處紅王子的地盤,Ruby又失去了新月玫瑰;這裡是童話世界,RWBY無需與一群臉譜化的角色一般見識;第九季要改變七八季的沉重叙事、不必過分感傷;第九季有關Ruby的成長,所以她的部分行為邏輯肯定會與前文有出入……
那麼Penny還會複活嗎?也許會、也許不會吧。“樹”的武器庫中不是出現了Penny的碧劍?也許Penny的屍體落入童話國度後靈魂也能随之轉生?也許萬念俱灰的傘妹Neo在靈魂世界中會被Penny的信念所吸引?而且RWBY不是也存着Penny的設計圖嗎?也許科學家父親将耗盡生命與元氣第三次創造Penny?況且最重要的,誰知道隻會發刀的RWBY狗編劇又在暗中謀算着什麼呢?
“Sal-U-Tations,Ruby!”在Neo的幻境中,Penny向Ruby緻敬。這是Ruby靈魂升華前的絕望之一。
“Sal-U-Tations!”當成為曼特保衛者的孤獨少女再遇Ruby時,飛撲中傳來了最高昂、最長音的興奮。
“Sal-U-Tations!”被撞倒的橘色短發少女平躺地上,抑揚頓挫地向着RWBY四人緻敬。
當帥不過三秒的Ruby被Roman一槍擊倒并僵直時,外表人畜無害的Penny護在Ruby身前、眼神變得凜厲。
而現在,Ruby将Penny的遺劍交付給一群沒有心的錫兵……
Penny的确真真切切死了。
願天堂沒有編劇。

...
Penny小可愛鎮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