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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2012年,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在電影院裡哭的稀裡嘩啦,電影院裡人不多,自己也沒有掩飾,所以感覺特别棒,忘記在哪個城市了,很多人沒懂,我也沒有完全懂。而且為什麼要懂呢?一個人獨自享受了一場精神和視聽盛宴,其他的人似乎沒有被觸動,嗑着瓜子,聊着天,還有中途離場的,懷念在電影院裡的幸福時光,好的電影看過之後覺得很滿足,所以那些眼淚不是悲傷,是感動,是釋放,是一種伴随着電影的韻律在遨遊,好的電影就是一個巨大的謎語,你不用知道答案,這個問題就已經讓人向往,好的電影也是一個極好的比喻,可以讓本來迷糊的我看到一絲确定,如果你能感受那個比喻的比喻,也許就是在和創作者同頻共振,那是一件及其美妙的人類感受。不知道造人的文明為什麼還創造出這些細微的程序之外的東西,确定之外的不确定,真實之外的超真實。李安說每個人心中都卧虎藏龍,那是我們的欲望也是我們的恐懼,當李安在拍攝結束後擁抱17歲的少年大哭的時候,你就知道他和電影都經曆了什麼。

     我想那隻老虎就是死亡,我們用一生拼命比喻它,設想它,預言它,甚至結構,研究,分析它,演練它,它卻一直忽遠忽近地站在那裡,注視着我,我們不敢和它對視,心裡害怕,卻又一直想知道真相。有一天你真的和它共存,也許它隻是一個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