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是哥特式恐怖巅峰之作《吸血僵屍驚情四百年》橫空出世的年分。同年,另一部冷門小成本驚悚片《糖果人》也破殼而出。同樣走奇幻奇情路線,同樣是極美女主與恐怖怪物CP套路,但糖果人把都市恐怖傳說與現實的芝加哥以及黑人問題巧妙結合起來,寓意比“驚情”深刻。影片還拍出了一種唯美的詩意,是那個年代驚悚片裡的一縷小清新。
30年後的2021年,由《逃出奪命鎮》導演喬丹.皮爾編劇加持的《糖果人2》,本應令人期待,可惜上映後口碑好壞參半,特别是國内觀衆普遍打出低分。究其原因,還是“政治正确”走火入魔,使電影創作不再純粹。回看92版的 Candyman,雖然各方面都略顯單薄幼稚,但沒有“政治正确”幹擾下,編劇和導演有盡情發揮空間。影片把深深埋入腦海裡的恐怖從無形轉為具象化,又從具象化轉為無形,主線很清晰,恐怖崇拜而神化有說服力。反觀新版 Candyman,黑人同志個個苦大仇深,自我反思不深入,不徹底,恐懼與仇恨之間的轉換很不自然,最後的恐怖變身沒有說服力。但不可否認的是,《Candyman》(2021)導演雖然年輕,但在攝影構圖、燈光調度、細節處理和氣氛烘托等各方面,均有上乘表現,特别是每個場景的構圖設計上,看的出花了不少心思,也隐隐透出了些許《逃出奪命鎮》的風格和影子。
本來很欣賞喬丹.皮爾,因為他導演編劇的《逃出奪命鎮》屬于驚悚片裡的上乘之作。雖然情節涉及種族問題,但因為需要被很自然地融入進劇情當中,顯得合情合理,而不是喧賓奪主。也許之前的嘗試隻是一種試探,之後的作品《我們》,“政治正确”就越來越直白和具象化,不做任何掩飾。但凡事有度,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抛開複雜的曆史和社會原因,一味地對受害者過分渲染和同情反而使觀衆感覺不适甚至反感。
總之,從《糖果人1》(1992)到《糖果人2》(2021),可以反映出30年間美麗國許多價值觀的變化和走向,其中有些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但這種趨勢已成為主流,至于它未來的走向如何,隻有旁觀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