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與邪惡,是否可以劃等号。

當然不能。紀吉雄的《善良的妻子》(2016),樸賢珍飾演這位善良的妻子,與那位前來尋歡的“第三者”,悄悄展開了一段不見硝煙的戰争。一般來說,丈夫與出軌前情人,妻子佯裝不知,要麼是想維持現狀不想改變,要麼就是這大度之外包含着某種彌補心理,更大的可能則是另有隐情。顯然,這部平庸至極的電影,有着更大的野心,就是企圖從心理層面去闡釋妻子最終爆發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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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不時閃現那些讓她兒時遭受痛苦的記憶片斷,如一道道閃電的傷痕劃過腦際。從小遭受過生父的性侵,且聲嘶力竭的母親隻能忍氣吞聲……漸長,在一次出外釣魚中,這位禽獸不如的父親突遭心髒病,掙紮之際一頭栽入河邊,小小的她拿起樹枝用力推搡,終讓他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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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她從小,這位善良的妻子就有過這種不倫的傷痛,她隻想忘卻。在她跟丈夫結婚後,因為從小受到的蹂躏,導緻她懷孕小産,子宮大出血,從此不能生育。這讓她的痛苦再次增長,她隻想逃離城市。于是跟着丈夫來到鄉村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丈夫T每天打理着果園,她這個家庭主婦也樂在其中,兩口子過得似乎其樂融融,沒有什麼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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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關系的轉折,是在金珍善出演的那位前女友來到之後,一切便不再平靜了。出外回家的丈夫也詫異她成了他家的新租客。妻子對于丈夫與這個新來女人之間的關系,當然一無所知,還笑着對丈夫說她與你以前生活在一個地方。T對珍善說,我們都厭倦了城市的喧嚣才來到鄉村生活的。問題是,善珍的來到隻是想拆散這一對幸福之家,成全自己與T一起生活的夢想。妻子睡前非要吃兩粒安眠藥才能入睡,從小曆經的身心雙重折磨造成了她的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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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善來到的當夜,就迫不及待的要與T上床。她說我來這裡就是了尋找你,難道你都忘了我們以前的事。他也假裝着抵抗了一下,我都結婚了。她說我不想放棄,我本來就要跟她分個勝負。這女人沉浸于性愛的興奮狀态,簡直就像燃燒的一團邪火,哪怕T在床上跟妻子入睡時,她也會來到他的身邊。還有在路邊的草叢裡,與T一起放蕩的狂歡,真如一朵恣肆的帶刺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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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無聊的妻子想重新裝飾下房子,便跟着木工小夥學木工活。珍善是來者不善,她處處留意着這家中的一切。當她在窗口看到木工送賢珍回家,于是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馊主意,就是拉攏木工,讓他去追賢珍,這樣她丈夫發現後必會離開妻子,也就會心甘情願的跟她在一起。她對木工說我告訴你她的秘密,我知你對她有意思,如果不抓緊就會溜走。對于這個放蕩的女人來說,人生的要義,就是及時行樂,放蕩無罪。可事情的進展并不順利,珍善不惜跟木工上床催促小夥趕緊把賢珍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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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珍當然對木工小夥有所好感,但從小伴随的不倫陰影讓她總是停滞不前,她還想着跟丈夫一起好好生活。之前隻是看到丈夫背上的抓痕,心生疑窦,隻有當她目睹了丈夫跟珍善在草叢一起酣暢交戰時,她才如夢初醒,徹底心灰意冷了。接下來,珍善主動邀木工一起來到賢珍家晚餐,這更激怒了這位善良的妻子。女人間的妒意往往是因為愛的邪火引發的。妻子痛恨丈夫的出軌,更痛恨眼前的這個妖孽般的淫蕩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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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還對T編造謊言,說你妻子跟木工以前就是一對戀人。這讓他信以為真。現在輪到他提防妻子了。善良的妻子也有爆發的時刻,在她無處開解時,曾跑到木工這裡主動脫衣,說我們做愛吧,這一刻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但被他拒絕了。木工可能覺得自己愛她才不會造次亂來。常說事情的發展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沒想到的是,珍善這壞女人也慢慢愛上了木工。當木工跟賢珍打得火熱時,她妒火中燒,當着他的面竟然割腕自殺。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女人會為着木工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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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沒死掉在醫院躺着,但從此她再也聯系不到木工,也得不到老情人T的回複。其實,珍善是兩個男人都想要,既愛着木工,對于老情人也不想放棄。魚和熊掌怎可兼得。勁爆的是,丈夫T以為妻子跟木工一起偷情,準備抓個現行,沒想到一切場景都是妻子設下的圈套,丈夫被她捅傷,再把他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大木盒,地道的一口棺材,就放在家中的儲物室裡。當賢珍來到醫院把真相告訴珍善時,這女人受不了刺激竟然跳樓自殺了。還是不相信她會為了這兩個男人自殺啊。這時,木工小夥已出走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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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清新甯靜的清晨,賢珍在自家小院草坪惬意的享受早餐。她已不是善良的妻子,更不愚蠢,她是一個不露聲色的殺手,也不亂來,她是有的放矢。丈夫就埋在她腳底下,怎麼叫喚也是白搭。就像她的話外音:“從今天開始不會有人再想念你了,再見!”至于遠方的木工能否跟她相聚,可能也隻是個時間問題。至少,眼下她能輕松的生活。以後呢,一旦東窗事發,又會怎樣。影片并無過多交待,觀者如果再多想也無益。這種影片本來就不值得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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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不明白,那位前來尋歡的情人珍善,看到人家都已經結婚了,為何她還要一意孤行,途中慫恿木工又母狗發情般地愛上了他,最後隻有尋死這一條路。這個世界上的事有些真是搞不懂,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古怪東東。原來,《善良的妻子》中的善良,隻是一個反諷,這正好是人性的兩面或者說多面。如此來說,這部爛片也有着某種哲學意味的思考,至少在心理層面的分析也是有迹可循,并不突兀。

2020.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