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老師的B站課堂安利了一部令人震撼的影片,已經很久沒有經驗過這樣讓整具身體被洗禮的影片了。

強烈地感知到某種現代的渴慕和衝動。令我震驚的是這個本土故事的原創性和批判性,而且從東方兄妹故事到性別到現代——人道主義是性別主義(或談論現代性)的基礎——導演對於這個理論的分寸控制得很好,哪怕是後半段漫長的結尾遴選,也沒有逾越這個底綫。

技術和電影内核的結合度也很高:鏡頭語言的縮放和俯拍似乎和那個大時代下,渺小和飽滿的個體凝視非常貼合。原本我以爲音樂就會沿用西樂,但主旨音樂的出現又很讚,80年代中國電影的劇中劇中劇設計也能看出一些舶來電影文化的影響。

對於symbols和expressionism我也有所啓發。symbols only become meaningful when they are in proper context。在苦難和救贖時刻,運動表現主義也讓人覺得絕不出戲而且恰到好處。

電影中的“導演”這一角色設計得極爲巧妙,邀請觀衆成爲一個聆聽者和思考者,而且頗爲適宜地把握了講述/填充和想象的力道。每一個劇情的轉別都伴隨著對於時代語境的深入思考

80年代是一個令人着迷的年代,充滿著各種批判和反思,“先解決修正主義,再考慮人道主義”在生活的語境下戲謔地講出,對身份和關係的歷史處境的精準描述讓人振聾發聵。

盲人的身份出現也提供了電影,這一個視覺中心工具,表達觸感世界和去視覺中心主義的嘗試。

這也讓我開始反思我自己現在這個電影時代。一個主要的特徵是數字化,這提供了precision, stabilization, 和實時性real-time-ness, 也顯然給我們的詩意、想象賦予了特殊的時代特徵。我個人比較喜歡那個“生不逢時”的結尾,那些被敲碎的對幸福和希望的追求赫然已經屬於上一個時代,命運的轉輪似乎希望大部分過去的生命不再相遇。一方面我們期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同時我們也深諳不論是80還是任何一個年代,我們所擁有的其實永遠隻是一個“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