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去的時間,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你就已經變成了那樣。流淌的時間意味着不斷失去、遠離美好和希望,遠離理想和方向。倒叙的人生,他說想要回去。從被賣掉的攝影機,到丢失的愛人和家庭,到對家庭的冷漠和遠離,到光州事件中無意殺死的女學生,到那個最初的起點——她遞給他薄荷糖,他舉着無形的相機、把鏡頭對準那張純潔初戀的臉龐。如果說還有什麼依然沒有變質,一定是那個悲傷癡情的丈夫前來告訴他遭遇橫禍瀕臨死亡的妻子想要見他,那段美好而執着的初戀依然萦繞在那個女人的心上,然而他卻差點記不起她的名字。到了醫院等待他的也隻是一具失去意識無法言說的身體,他甚至連她的眼淚也無法看到。象征着過去的永遠過去,沒有留下一絲美好的話語。當那散落一地的薄荷糖被士兵們踩碎,金永浩生命的全部信念,關于美好關于憧憬,全都被踩得七零八碎,如同他那中彈的腳,從此金永浩的人生伴随着流血、疼痛和罪惡。如果說倒序的方式讓觀衆恍然:原來他最開始是這樣的,隻是生命中、時代中過于多的變故和意外将他逼到了一個異化非人的境地。不然,他也隻是一個擅長對于生活妥協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