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甲:純個人角度解讀,如有不同看法,你對我錯。

我曾不理解為什麼國外的酷兒群體會這麼喜愛朱迪嘉蘭和這部電影,但經曆了自我認同與接納、全方位出櫃以後,再回頭看這部電影,确實能被解讀出不少比較先鋒的酷兒性内容。

選角就不提了,朱迪嘉蘭這一生作為文化偶像符号,其被壓迫和剝削的經曆已經足夠富有悲情傳奇色彩。
角色塑造上就更甚,幾乎每一個角色在當時都是反傳統的:具有冒險精神與領導力、在困境中試圖拯救自己的少女多蘿茜,沒有心髒卻極度感性的鐵皮人,身居高位(萬獸之王)卻缺少勇氣的獅子,沒有大腦卻最有智慧的稻草人。這些角色本身就打破了傳統的刻闆性别印象:男性必須理性、勇敢,女性必須感性和被拯救,智慧隻屬于特定的某一類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故事開始時,堪薩斯的黑白色壓抑氛圍、多蘿茜在現實社會的格格不入與奧茲國的色彩缤紛、人人皆可自由表達形成了鮮明對比,而主角心中對“彩虹之上”的渴望也與酷兒們對“櫃外”自由生活的願景交相輝映。
冒險過程中,大家總在強調着那些以為自己一直缺少(但實際已經擁有)的特質,認為自己缺少了這些東西就不足以對抗那些艱難的境遇,但這些特質卻在一次次的化險為夷中悄然顯現:鐵皮人的豐富情感、稻草人的冷靜睿智、獅子為了救多蘿茜的一往無前。而同路人們的友情聯結,本身就已經是一場互相幫助彼此發現其寶貴特質的冒險——正如酷兒群體們在困難與壓迫中仍能互相鼓勵、綻放本真。
在結局中,主角團們也終于意識到,自己追尋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擁有,隻是這些特質尚未蘇醒,需要在認同與覺醒後方能綻放。

我想,或許這部電影最大的魔力,就在于讓每一個社會中“格格不入”的人,保持那一份“終能抵達彩虹之上”的初心,以支撐着自己繼續前行,找到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