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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曆史,女性的生活從來都不容易。有句話說得很有意思,“我不怕苦難,我怕的是苦難會給我醜惡的樣子。” 

那些曆經苦難,抖落灰礫後仍舊眼中帶光的女性,你見過嗎?

這裡就有這麼一個故事——《茉莉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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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自有一代味

《茉莉花開》改編自蘇童的小說《婦女生活》,橫跨三個時代,描畫了不同時期上海婦女的生存狀态。

片名《茉莉花開》其實也包含了三代女性的名字。生活在50年代,家道中落的茉。後來她女兒莉,想要過上跟母親不一樣的生活。最後,莉的女兒花,生活在80年代的開放思潮之下,人生有了更寬廣的選擇。

片中,陳沖與章子怡兩人分别飾演了三代女性,不同角色。從青春女郎變媽媽,從媽媽變外婆。每一代有每一代的故事和糾葛。

茉:女孩子的自我成就,還有别種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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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民國時期的茉,家裡開照片館,過着小資産階級的日子,腦裡滿是青春少女的小情小調。

那時候女性的出路不多,茉那守寡的母親也很美麗,但隻能守着照相館過日子。

成長環境優渥的她有個電影夢。在遇到了由姜文飾演的電影廠孟老闆後,頗有姿色的她想把握機會,頂着來自母親的反對,應邀去拍了電影,也成了多金的孟先生的情人。

但很快,戰争開始,孟老闆不告而别卷錢跑路。懷着孕的茉,一個人回到了已經不做生意的娘家,帶着不甘心,生下了女兒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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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近在咫尺的光鮮生活,熾熱的感情,都轉瞬間煙消雲散。這讓茉無法消化自己的失意,對女兒莉一直愛不起來。直到自己的母親被相好的男人背叛後投河自盡,茉才發現,接下來的日子,隻有自己努力和女兒兩人過了。

體驗過巅峰時的虛華,之後的日子仿佛都是破敗的。茉那曾經閃過光的青春,和民國時期上海灘的虛華一起,成了過眼雲煙。

目光沒法從自己身上挪開,也沒法忘卻過去那臨近輝煌的日子,憋着一股失意過着日子。

這股失意,似乎也纏繞着這一家每一代的女人,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

莉:缺愛讓我失去了信念,我解不了自己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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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雖然有媽媽茉的陪伴,但成長過程中也承接了母親對自己人生的那股怨氣,從小就能感覺到“媽媽認為沒有我更好”。

在50年代改革風潮之下,家裡有樓的莉被視作資産階級,但這沒有阻止莉對學校裡的優秀黨員鄒傑主動示好,兩人很快相愛成家了。

如果說不甚稱職的母親是莉生命中的缺憾,那珍惜她的丈夫就是她為自己争取來的一個禮物。

可惜命運還是沒放過她,她被診斷出難以生育。

莉覺得沒有愛情結晶的婚姻一定不會長久,不禁悲從心來,跟茉的母親一樣選擇了自殺,但被丈夫及時發現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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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意義上幸福的标準,莉似乎從沒達到過。沒有來自光榮的無産階級,身為沒有爸爸的私生子,現在生兒育女也做不到了。

即使後來夫婦倆領養了小孩,也沒有為缺乏安全感的花帶來長久的幸福。她開始懷疑丈夫跟風韻猶存的母親茉有染,甚至懷疑丈夫對領養來的女兒起了色心。

她被自己由不安引起的臆想所折磨,也拿這個臆想去折磨丈夫。耿直的丈夫不堪重負卧軌自盡,她也終于精神崩潰,消失在車軌的盡頭,留下母親茉和年幼的女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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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子女便是不圓滿,被人诽謗也能成污點,那是一個輿論壓倒一切的年代,人能脫離主流意識活出獨立精神是很難的。

從小缺乏對自我的堅定認同的花,沒有抵禦住自己的無望感。而她無父無母的女兒花,則迎來生命中另一番的波折。

好在她無父無母的女兒花,沒有再重陷這款匮乏。

花:有了獨立和愛,我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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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長大的時候,茉已經晉升為外婆。早前怪女兒耽誤了自己前途的怨氣早已不在,跟孫女花花很親密。

青春時代趕上80年代的花花,下鄉時遇到了男友小杜,并在之後返鄉後結了婚。男友去蘭州上大學時,她留在上海工作掙錢幫襯他讀書。但男友打算去日本上研究生的時候,卻對已懷有身孕的她提出了離婚。

此時外婆茉已經離世。也許是處于對家庭的渴望,花花決定生下這個孩子獨子撫養。對于始亂終棄的丈夫,花花請他吃了最後一頓飯,說清了以後不用他付撫養費,孩子自己養得起,之後就各奔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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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中,花花帶着孩子搬進現代化的小區。看着樓下遊樂場裡跟小孩玩樂的一家人,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本可以有的,未來也還有機會有的,一家和樂的樣子。

有人說這家人太倒黴了,一家三代的女性都沒逃過家庭不幸福的厄運。但細細來看,她們其實已經在各自的時代背景下,為自己勇敢過,在各自的生命中也都逐步成長了,晚輩比前輩有了更光明的未來。

在女性沒什麼出頭機會的民國時期,茉試着去抓住機會了。

在自己出身被社會定位不好的改革年代,莉為了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邁出了勇敢追求的一步。

在男女逐步平等的新思潮時代,花已經明白想要一個孩子是自己的心願,一個家不一定需要一個男人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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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各自的一生中,以自我為中心的茉學會了真正關心她人,獨自撫養花,讓收獲到家人的愛的花長成了獨立自主的女性。而花也從被丈夫提出分手時的賭氣中醒了過來,孩子不是為了報複别人生的,是自己有這份對孩子的愛才想生的。

她們經曆了苦難,但苦難并沒有毀掉她們的信念。

茉精緻優雅了一輩子,莉像翻滾的雲朵一樣輕盈随心,花在自己選擇的路上堅定地生根發芽。

縱觀這個家族的進程,并不是每一代都能做到比上一代強。莉靠着時代進步有了上學的機會,有了份工作和收入,但并沒有解決好自己的心理課題。比起茉的逃避,和花的迎難而上,她無法消化生命投給她的打擊,最終選擇了幻滅。

家族如此,曆史亦然。不管是經濟發展還是平權運動,革命進程都不是一路順風的。

在2020年新冠疫情剛開始的時候,聯合國就指出,新冠肺炎疫情加劇了性别不平等,或讓人們在過去數十年為平權做出的努力出現停滞或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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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婦女事務副執行主任巴蒂亞(Anita Bhatia)甚至擔心,過去25年為女性争取來的平等,或在一年内消失。

在21世紀的今天,竟然還有人在堂而皇之對女性實施暴力。

世界動蕩,經濟下滑,大災大難已經發生,我們身處廢墟之中。這是一段艱難的日子,所以我們才不願意再去悲劇性地對待它。

開始建造新的,小小的生息之地吧,培育新的小小希望。這會是艱難的,但本也沒有一條現成的通向未來的坦途。遭遇暴行我們發聲,目睹他人的不幸我們一起監督改善。

我們繞道而行,爬過障礙,我們總能活下去,不管天塌下了多少。

未來會好的,我們仍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