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captain,my captain!”當最本分羞怯的學生第一個領頭站起,似乎人類本能的渴望光明,Keating的浪漫被他所改變的人認可;當大部分學生毅然決然站起,理想主義的光在地獄般的學校熠熠生輝。
全片最令人惋惜且有共鳴的是Neil的死亡。
教育的本質必不能是鉗制天性。Keating作為引路人,為學生理想與自由的想象燃起路燈,聆聽死亡的聲音,發散自由的天性,引導學生從羞怯走向表達,在死亡詩社裡大膽索尋浪漫和開拓邊界。尼爾因為Keating而敢于挑戰過往父親的權威和不敢言,敢于為自己的理想争求一席之地。然而由其父親強大的控制欲與壓迫感,他選擇了死亡。
或有人言是Keating導向了Neil的死亡。也許不錯,但對于一個在學生群體中有發言權的少年,對于一個肩扛夢想的少年,對于一個渴求愛與包容的少年,對于一個浪漫卻絕望的少年——即便順從,又何以為自己而活?
過往的價值觀教導人們如何為别人而活,如何體現大群體中的社會價值:
不錯,但建立在為己而活的基礎之上。抛棄自己,順從他人,供奉他人,那麼“我”将在無數個清晨與黑夜中死去,在可能從未到來的理想與愛中醒來。
Neil就算順着父親的路線當上了醫生,假若他能長此以往保持這理想,那麼如此與死亡何異?假若他已失去理想,那麼又有多少少年的浪漫與理想要被扼殺在家長的希望與控制之中?多少人死亡?多少人“死亡”?
總有人愛将自己的觀念淩駕于他人之上,用充滿說教味的冷酷眼神和尖刺言語去矯正他人的一言一行。以至于,甚有人将發散自由與理想的教育歸謬于與現實沖突。将正義扼殺在錯誤之下,就像一束光在黑暗中被判死刑。
Keating有一課叫“順從的危害”,步伐為何需要誠惶誠恐地亦步亦趨?還有人可以行使不行走的權利。
沉穩凝重的學校自然有他所存在的極其現實的意義,但不能因此失去權利,成為現實的奴隸;不能因此諷刺浪漫和理想,因此嘲笑心懷夢想的人。由是,Keating的存在從最深層改變了不敢反叛權威的少年,并不是自此自負一般地目空無人,而是多元化地審判與聆聽每一種聲音,對刻闆的現實複仇,對自由的船長呐喊。當Todd欲言又止,忍無可忍,一反從小到大謹慎小心的本性,首當其沖地哭泣,道歉,呐喊,懇求,目光堅毅。那是他對他的人生導師的最後敬禮,那是他對浪漫與自由的起始追尋。
“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有人會為浪漫而死亡,這便是浪漫主義的開始;有人敢為自由而反叛權威,這便是自由的發散;有人為了理想不畏槍械與刑具,這是理想主義的贊歌;有人敢為教育而激進,這便是教育的旨歸。

死亡詩社 (1989)9.21989 / 美國 / 劇情 / 彼得·威爾 / 羅賓·威廉姆斯 羅伯特·肖恩·萊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