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俄爾普斯和歐律狄刻,關于到底為什麼會回頭,昨天已經說了很多,這篇就簡單留下一些記憶錨點以便今後的回溯了。
「為什麼要回頭?」
「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她」「或許是她讓他回頭的」
以及我用于連來假設這個場景的時候,那句「我将淪為玩物」真的特别特别好笑,好笑到有點心酸了。
「比命更重要的畫箱」
她不惜為它跳入海裡。
「幹奶酪 硬面包 廉價葡萄酒」
上一次看到這組物象,還是在童話故事裡。不幸的孩子每天隻能得到一點點硬面包,所以才會被巫婆用魔法幻化的堅果蛋糕和甜葡萄酒輕易蠱惑。
而這是畫家在這裡吃到的第一頓飯。
落寞的貴族家中隻剩一個青澀的女仆,廚房僅剩的食物也無比寒酸。
她們尚且華麗的外衣之下是破敗發黴的舊絮,亟需一場相對體面的婚姻來挽救。
「小姐的母親說,我想回到米蘭,我已經20年沒有回去了」
而她唯一能夠回到故鄉的方式,是用女兒的婚姻作路。
「小姐問畫家,您對我的婚姻了解多少?畫家說,您要嫁給一個米蘭人。小姐說,這也是我對我的婚姻了解的全部。」
「流産自救的女仆」
多有智慧的古代男人,為了長久維持男性的地位,使女人成為他們腳下的奴隸,所以剝奪她們天生就該有的權力。她們無法擁有财産,甚至連同她們自身也是财産的一部分。
沒有可以用于生存的手段和物資,想要活下去,女性唯有以自己的婚姻和生育能力作為交換。她們的身體更像是某種容器,裡面裝着财富和子嗣,然後将自己連同所承載之物一同交給某個男人。
「修道院」
「我想這麼跑很久了。」
「但在修道院至少可以聽音樂,還有圖書館。」
「我隻聽過這個,就算管風琴是給逝者的音樂。」
相比整個社會對女性的狩獵,束縛人性的修道院明明是牢籠,卻被襯托的更像是樂園。
「她長久地凝望着小姐。」
「原來你是為了畫,才這麼看我的。」
得知真相的時候,小姐再假裝平靜也無法抑制失望。
「并非所有的瞬間都是短暫的,自瞬間中誕生的情感,有些是深切的。」
「可這并未發生在我身上,這也不是發生在您身上的事,真是令人感到悲傷。」
「你又怎麼知道沒有發生在我身上?」
一睜開眼看見愛人正在畫自己的睡着的樣子,大概真的會覺得幸福吧。
具象了什麼叫做「一個眼神便足以說明一切」。
「火焰 頌歌 燃燒 裙擺」
「海邊 面紗 親吻」
「您更希望我反抗嗎?」
在這樣的命運裡,她的别無選擇似乎也成了一種罪過。
「争吵」
明天小姐的母親就會回來,所以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時間,她們沒有時間了。
在這樣的絕境之下,她們是沒有時間可以用來冷戰和争吵的。
「第 28 頁」
她在她的畫裡畫下這個頁碼。
畫家繪畫的時候幻想的那個世界,她們一定已經幸福足夠久了。
那場管弦樂裡,她控制住了不回頭,卻控制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
回頭又能怎樣呢,她唯一的命途将她引入深淵,從來都沒有退路。
和《莫裡斯》相比,男人隻要足夠勇敢,尚且能得到前途未蔔的愛情。
而在這裡,勇敢代表着要有足夠的勇氣直面死亡。
啊,原來是默默跳下懸崖的姐姐。
「她沒有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