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難道隻能通過女性性自由性解放來講女權嗎?

顯然不是。性自由是講女權的其中一種方式,隻是導演用了這種方式而已,而且用的挺好。一個維多利亞時代的上流社會女性去大膽追尋性自由,談論性滿足,這本來就是一種突破禁锢的大膽表達。

2、導演是不是性剝削女主角且男凝視角?

首先你要求一個男導演去女性視角也不大可能。其次電影的性描寫有許多處理方式,可以不裸露,可以一帶而過,甚至可以用其他細節甚至旁邊說明,但是如果看過導演其他作品的話應該明白導演喜歡直白的視覺沖擊力,而且裸露和性交在他的電影裡極其自然。不同觀衆對電影鏡頭裡的性描寫理解不同。可能在導演和石頭姐看來,性隻是一種人類的自然行為,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以石頭姐的咖位,如果看了劇本無法接受,也完全可以拒絕出演甚至和導演商量改劇本。觀衆對于尺度存疑隻是觀衆的看法,藝術家有自己的理解。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你覺得某些食物無法下咽,可是這些食物可能是某些地域的人的日常飲食。對于一些藝術家來說,裸露可能不是個問題,它隻是服務于作品而已。

3、到底誰是可憐的東西?電影伊始,我以為那個有點“弱智”的女人是導演指代的“可憐的東西”,看完驚覺英文名是poor things,複數,那麼肯定是許多“東西”,不是一個。有人說男人是可憐的東西,畢竟仿佛他們是諷刺的對象?但是透過全篇,我想作者會不會說的是人類呢?男人或者女人,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不管是所謂洋洋自得的上流社會人士,比如軍官或者古德,還是底層人比如船下甲闆上的人或是妓女。亦或是那些假裝高雅實則龌龊的人比如那個小肚雞腸瘋瘋癫癫的律師。。。但總體來說,導演顯然是在片中贊頌女性的,比如貝拉和她學習社會主義課程的黑人妓女朋友,或者在船上點醒貝拉并且總是保持從容的老年女士。

4、電影隻是在講性别和女權嗎?

電影塑造了覺醒的貝拉這樣一個大女主以及形形色色的男人,因而令觀衆直觀感到這是一部女權電影,也有人說這是男凝視角下所謂的女權電影。Anyway,在我看來,這部電影隻是講一個人如何突破禁锢,尋找自我的過程。我不知道導演是不是一個懷疑論者,但他一定是一個在哲學層面做過諸多思考的人。我甚至覺得《可憐的東西》是他多年前那不《狗牙》的華麗升級版。當然故事完全不同,但意象是關聯的,即一個人是如何因為無知被控制,又如何通過覺醒反控制的過程。所有的故事背景和情節結構都是荒缪的,離奇的,但是主人公的行為又是合理的,符合邏輯的。

5、導演在贊頌什麼?

學習。不管是讀書還是跟有思想的人學習。貝拉在船上遇到的黑人男士和老年白人女士第一次讓她思考公平正義,她在巴黎的妓女朋友一邊接客一邊上課,她們除了靠身體賺錢,也在武裝自己的頭腦。最後貝拉決定成為一名醫生,她的大腦已經吸收了科學、哲學、科學社會主義等種種養料,完成了自我變革。在影片結尾,貝拉和女友在躺椅上認真讀書,影片結束。

勇氣。貝拉離開舒适區要去跟律師探險;把錢分給窮人身無分文;毫無包袱地靠身體賺錢;明确告訴律師已經不愛他了;發現軍官是壞人勇敢地揭發和搏鬥。如果沒有勇氣,貝拉還是一個被’god”或者律師或者軍官控制的poor thing,依附男人而活着,最後可能還會走向上一個貝拉同樣的結局,但是她憑一己之勇一次次突破,最後活成了自己的大女主。

6、你怎麼看導演和石頭姐?

我喜歡導演的地方,就是整個觀感匪夷所思,充滿不适又欲罷不能。看完你會坐下來再思考一會。電影能夠兼具故事性和思辨性。試問這樣的導演能有幾個?而且這種奇怪的觀感真的可以說獨一無二了。

一個好的演員就是你看完覺得:哦,她就是那個角色,你甚至無法想象另一個演員演會怎樣,那大概成了另一部電影了吧。在這一點上來說,石頭姐是厲害的。這部電影需要非常大的付出,艾瑪斯通是那種選本能力很好,又對藝術不懈追求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