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符号非常密集,幾乎每個鏡頭都有象征的意味。在這裡,我不想通篇研究每個符号的象征意義,這已經有豆友在做。影片的大部分符号指向曆史和結構,每個在西方文明裡浸染的觀衆多多少少能解讀出來。但遺憾的是,符号被觀衆破解以後隻是形成了一種叙述。這種叙述就像一篇華麗裝幀的論文。我們确實得到了一籃子觀點,也确實在一種審美意識下欣賞這些符号。但這并不是我心目中利用符号的藝術目的,也不能滿足我個人對影片的期待,或者說對符号的期待。如果我們用符号構成了一種精美的結構,那這與我們的日常生活,與我們的社會結構并沒有什麼區别。隻是“聖山”的結構用了不太常見的建築素材和組裝方法而已。事實上我們也全程在聽導演講述西方的曆史、文明和生活。這與我欣賞藝術時對生活以外、結構以外的追求是相違背的。導演對這種精美結構的審美意識,與我們對自身生活的社會結構的審美意識是一緻的。都是從無意識中初步分化出來的對秩序、和諧的審美。
我個人對電影的期待或者說對符号的期待是反結構的。我希望符号指向并且引領我抵達一個結構以外的境地。我期待并欣賞那種摧毀一切結構,裹挾一切結構的生命的洪流。就像在大衛林奇和庫布裡克電影中所體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