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确的:

1、故事的核心無疑是那樁消失在網球場的不幸的謀殺。此處的不幸還有兩重含義,其二是被主角和觀衆目擊,其三是目擊之後依然消失無蹤。真相的恐懼被真相消失的恐懼所取代,由此引出更深層與來自本源的恐懼。網球場的無實物表演是全片的點睛,直觀的視覺形成了心的認識。

2、本片是(我所見的)安東尼奧尼中最不像他的作品。首先a),畫面上構圖不如《夜》中簡潔而有力,常雜亂。色彩不如《紅色沙漠》中顯在地充當了情緒的主體,有幾處的建築被漆成了純色,我想是出于美學的觀感考慮。攝影的室内布光從今日看去已落後于時代,似乎是因為依然沿用着黑白片的習慣,硬的主光,高的對比。其次b),角色性格隻少許地保留着他典型的冷清與疏離,主角處處顯露着他的男性欲望,片中的作陪襯諸多女性無一不是其載體。最後c),導演是意大利的人,對白是倫敦的英語,原作者是拉美文學的先驅,胡裡奧·科塔薩爾,《拉斯維加斯的戀人》。

3、主角從記者變成時尚攝影師是為了諷刺(現代)和隐喻(傳統的文學意象:眼睛),也消解了他靈魂中對真相的責任。逐步放大的底片可以僅是出于好奇。

4、諸多的細節指向了安東尼奧尼一以貫之的主題:空虛的現代。面目全白的喧鬧年輕人,漠不關心命案的飛草年輕人,瘋搶吉他柄和将其随手丢棄的普通年輕人。現代的一大特點就是年輕的反叛,“against the beat”。

5、手槍比匕首更符合現代的暴力直覺。

依存疑的:

1、 影片開篇近20分鐘的時間用于塑造角色性格,讓我們看見他在攝影棚中近乎狂暴地釋放自己的能量。如此的奢侈,是否值得,是否必要?這似乎是贅筆,因為與主題和之後的故事并不強相關。

2、 古董店似乎是作為傳統的意向而存在,但她的所有者似乎并不是,與她相關的兩次出現的螺旋槳似乎在說過去在現在成為了裝飾,“is beautiful”“hang it from the ceiling like a fan”,隐喻傳統道德也在此時不再重要?

3、 角色面對兇案,想到的是朋友,而非警察,似乎又在指涉當時所普遍的對于權威的不信任?似乎也可能遵從了原著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