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看了韋斯四部短篇,最後一部看的《毒》(資源太難找了,卑微),然後我忽然意識到達爾對于韋斯文本的影響之深。達爾的文字有一種潔淨的簡潔帶着意味深長的留白以及骨子裡的幽默感。這樣的文字風格幾乎無限的接近《布達佩斯大飯店》之後的韋斯影片風格。達爾文字風格的特色被韋斯的鏡頭語言無限擴散已臻完美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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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韋斯幾乎是為了視覺化達爾的文字而生的。希區柯克也翻拍過達爾的故事,不過更像是面目冷峻的肌肉硬漢,一臉的兇相,嘴角叼着粗壯的雪茄。那種優雅和冷幽默的氣質被徹底放棄了。如此對比,達爾的文字絕對适合韋斯來解釋。但故事永遠是影片的核心,這種核心的權柄在于文本,文本的精髓在于創作者的靈魂底色。即使,韋斯的風格無限度的匹配達爾的文字,但創作者是達爾。所以整部影片的思想底蘊,情感表達全都是達爾的遺響。韋斯,淪為了達爾思想的高保質音頻播放器。純純的工具人。忠實到丢失自己的地步。雖然依然是韋斯的品味,韋斯的剪輯,韋斯的格調。但這不是嚴格意義上韋斯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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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對于達爾迷來說這是極緻的享受。但同時作為韋斯迷來說,多少有些失望。這不是想象中的強強聯手,而是一場單方面的接受。而今年的影片也很能明顯的感受到,韋斯的一種自我情緒的喪失,似乎更加沉溺于一種忠誠的記錄,而不再關注内心的需求。

達爾的作品如果要影視化,無疑我希望都能由韋斯來負責完成,這可以讓我更能原汁原味的體味達爾。但,作為韋斯影迷,更希望他能于強烈的風格中,找回自己最原始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