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第2篇,這部劇隻是松弛感嗎,他們明明也在熱烈抗争。
《我的阿勒泰》這部劇中,很多人看見遼闊草原美麗山崗,成群牛和羊,和自然和諧相處的人們。
這不就是都市人向往的松弛感嗎?
那是因為,當都市人向往原野牧歌,就會覺得這裡很松弛。
劇中,我們分明還看見阿勒泰草原上,人們也在傳統和現代沖突中,熱烈抗争。
蘇力坦和張鳳俠在抗争,托肯和朝戈在抗争,文秀和巴太也在抗争。
他們都有自己堅守的東西和強大的生命力。
這也許才是阿勒泰草原生活最動人的地方吧。
巴太的爸爸蘇力坦,就像我們常見的嚴肅父親,堅守傳統,固執己見。
牧民在夏天轉場時,多走更寬闊方便的公路。
蘇力坦轉場隻肯走仙女湖的小道,明明不方便,隻因為那裡是他們轉場的古道。
草原上的獵人越來越少,不能養鷹了,獵槍也要被收走。
蘇力坦竭力抗争,偷偷保留了一支獵槍,他想要防衛草原上的狼。
兒子巴太一心要留在馬場參加賽馬比賽,不肯回牧場。
蘇力坦用傳統牧民的習慣,要求兒子回來守住牧場。
兒媳托肯想帶着孩子改嫁,他反對。兒子喜歡上漢族姑娘,他也反對。
這個倔老頭,看起來是一個人,和所有接受改變的親人鄰居們對抗。
其實,他對抗的其實是傳統秩序的消失。
他固守的傳統真的在這個時代沒有價值了嗎?
因為他藏起來的獵槍,他救了被狼圍攻的張鳳俠母女。
因為他隻肯走仙女湖古道,幫了懷念丈夫的張鳳俠。
因為他對信譽的看重,還有責任的堅守。
他替死去的大兒子償還債務,替回馬場的小兒子,支付賽馬的損失。
他還培養了一個遇事果斷,很有責任感的小兒子巴太。
蘇力坦像獨狼一樣抗争傳統的消失,帶着無奈和孤獨。
也讓我們看到了,現代秩序重建,也失去了一些傳統的價值。
張鳳俠看似豁達灑脫,她其實也和蘇力坦一樣,抗争消失的過往。
丈夫離開五年,她看似放下,其實在抗争愛的忘卻。
生活中嬉笑怒罵,像個邊塞俠女一樣帶着婆婆和女兒生活在哈薩克族居住區。
可她有個秘密,就是那個寶貝餅幹罐子,罐子裡有文秀爸爸的骨灰。
她執意要和蘇力坦一起走仙女湖古道,就是想到和丈夫相識的地方,把他安葬在樹下。
張鳳俠在抗争什麼?她在抗争着愛的遺忘。
灑脫張鳳俠和古闆蘇力坦,一起走古道。
這不就意味着他們其實相似,對抗時間的流逝。
張鳳俠遇見高曉亮,以為他是丈夫派來的,其實還沒有真正放下。
當她清醒的反抗利欲熏心的高曉亮。
她終于真正接納過去,同時繼續自己的生活。
當蘇力坦上交獵槍,答應兒媳婦改嫁,小兒子去馬場,他一個人守着牧場。
他終于接受新生活和舊習慣,和睦相處。
時間終究不可對抗,但愛可以化解冰山。
蘇力坦和兒子解除了誤會,張鳳俠帶着女兒融入牧場生活。
托肯是一個可愛的哈薩克女人,直來直去,熱情爽朗,敢愛敢恨。
她第一次出場,好像一個怨婦,抱怨丈夫隻顧喝酒不顧家。
丈夫離開一年後,她提出要改嫁,還要帶着一雙年幼的兒女離開。
這在看重勞動力的哈薩克族牧民家庭,幾乎不可能。
她對這個家不負責任嗎?
她其實很顧家,自從和蘇力坦大兒子結婚後,一個女人照顧三個男人和一雙兒女。
一家人她一個女人忙裡忙外,丈夫又愛喝酒。
她想帶着一雙兒女走,恰恰是想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但盡到責任的同時,她又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女人。
她敢抗争傳統,追求幸福,很會照顧家人朋友。
就算帶着孩子改嫁,她也不自卑,就算不結婚,自己開飯館也能生活。
她牽引文秀融入牧場生活,用愛評價文秀媽媽是不是好人。
她抗争的是固守傳統僵化的生活,卻不丢下傳統的責任。
托肯相中的蒙古男人朝戈,也是一個敢抗争的人。
為了心愛的女人,他會細心送護手霜,接受對方的兒女。
也會努力讓父母和奶奶幫忙勸說蘇力坦,盡力協調雙方家庭。
性格溫和的他,有堅守原則抗争的另一面。
當他看到有人破壞草原,堅定指出來,就算張鳳俠面子也沒給。
有人現場收蟲草,身為護林員的他立即報警,去抓那些破壞自然環境的人。
他在抗争着消費社會對自然資源的掠奪和傷害。
草原上的人,和朝戈一樣熱愛着這裡的自然環境,舍不得被外來人破壞。
文秀和巴太代表着新時代和舊時代的沖擊和和解。
他們在抗争什麼?
一開始是抗争留在牧場日複一日的傳統生活,他們要奔向大城市,一個要當作家,一個要去賽馬。
他們後來的抗争,恰恰是新時代的固定思維。新一代隻有到大城市才能實現自我。
當文秀在大城市,追求寫作目标,奮鬥多年,回到阿勒泰定居家鄉,這裡是給她無限寫作靈感的土地。
當巴太在大城市參加賽馬培訓,工作多年後,選擇回到牧場,這裡是讓他愛上馬,懂得愛和責任的地方。
文秀和巴太抗争慣性思維,隻有離開牧場去大城市,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如果熱愛都市文明,也許繁華大都市,更能提供發展的空間。
但如果喜歡人與自然的相處,那麼自然文明也一樣遼闊深邃。
不然的話,朝戈奶奶怎麼會說出那句話,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閃亮地過。
不然,張鳳俠為何會說出,草原上的草,樹,不是為了有用而活着,就這樣站在那裡,也很好很自在。
我們熱愛的松弛感,也許是他們在千百年和自然的相處和抗争中,總結的生活智慧。
文秀和巴太的回歸,就是一種抗争。
當我們向往阿勒泰的草原牧歌,也許他們剛剛從艱苦的轉場中休息下來,慶祝節日。
當我們喜歡草原人的熱情,也要接受他們不肯買賣,甯願記賬的習慣。
當我們羨慕阿勒泰人的松弛,要看看他們在草原居住千百年養成的習慣,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
無論是遠方,還是自己的家,不可能隻有松弛,也不能隻有抗争。
在松弛和抗争中找到一個和自然相處的平衡點,需要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日積月累的智慧。
松弛是生活的真實,抗争也是真實。
當我們放下松弛感的執念,也許心遠地自偏,自然就能活出自己最舒适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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