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上山摘菜,踏着雨路放聲歌唱老時代裡的蓬勃生氣。一起養花種草,看燕去燕返,在四方院裡自在飛翔。也一起吹落蒲公英,在女兒墓前牽手撐傘,彼此陪伴。
非常溫柔的一部紀錄片。看完之後在筆記本上寫下庫老師的一段話,“你年輕,你熱愛自由,你享受快樂。你勇敢追求,你想要征服一切。你是極好的。但隻要有一次,隻要有一次你感受到溫柔的力量,從那之後,你便隻會擁抱溫柔的世界,愛溫柔的人,努力也要溫柔待萬物。”
《四個春天》便給我這樣平和舒适的感受。爸爸媽媽相守一生,生活日常卻還是極可愛的。大笑着發微信語音,過好每個節日,像小孩子一樣的純真開心,也有大人沉重的生死苦惱。開頭爸爸說“我們有生活的自理能力”,不需要仰仗子女,寫字唱歌、拉小提琴、學習剪輯,很認真地去生活。女兒離世的悲痛是生活的起落不平,平靜地哭泣,送走摯愛。再倚住彼此,共同承受這段心酸。媽媽始終将女兒的碗筷仔細擺在桌上,每一餐每一日,如此反複。離去不代表遺忘,姐姐永遠留在這個家裡,愛的牽絆永在。我們也堅信。
片子裡有一個印象深刻的場景。窗外光影斑駁,陽光明亮又柔和。靠着牆的樹葉叢鮮綠清新,枝桠随風劃出一道道弧線。爸爸媽媽坐在屋子裡靜靜地發呆,突然媽媽說,“你看,樹影婆娑。”這是兩個人的浪漫。
導演本人的拍攝記錄非常真誠,每個鏡頭都是發自内裡的真心的愛。姐姐葬禮當天,在鏡頭後面拍攝的導演泣不成聲,拿着相機的手劇烈抖動,畫面斷斷續續,随着導演的情緒不斷切換。悲痛萬分。爸爸媽媽剪頭發時,背景環繞着導演溫和明朗的笑聲,在這裡,他隻是小孩子,是被人疼愛的弟弟。
這般記錄下來的影像如當下四月份的春風,輕輕柔柔地吹進心裡,又在細細感受後沉澱出愛與美好,落在沒有任何雜質的純粹日常裡。四個春天的溫婉情詩,寫給爸爸媽媽,也寫給鏡頭外的所有人。希望我們走過四季的起落,也依舊大步流星。
不妨把這溫婉一生,寫成春天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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