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双立,代理馆长。听说很快就能转正,结果并没有——领导调任马福生当馆长,说老王给自己投票,不谦虚。安排王主管财经,马主管人事。

  先前王双立想从李会计那打听局系统人事变动的事情,没探出线索。老马上任,要一套家属楼,王向局长提及李会计有套私房,李会计的房子就被要求给了老马;可在李会计面前,王隐瞒自己打的小报告,说可能是上头查到的。王的权谋初露端倪。

  王特意为冷局长千金冷冰冰搞的假考试,挂社会公开招聘的名,结果冰冰不参加了。为了不录取到任意一个人,背后评委商议着搞小动作,强行让所有参选者同分。

  拆旧房盖舞厅,石经理欲送一砖头那么多的信息服务费,王拒绝,约定让石经理帮李会计的私房作装修,以及请文化馆全体成员去旅行,相当于换种方式送钱。王强行送礼物给老马,让老马带队旅游,自己及家属不去,怕别人说他以权谋私。

  (2)

  王以及站队王的人,为了让王当上馆长,合伙整新馆长老马。

  开会发表意见时,几个人说话阴阳怪气。

  老罗与王不和,攀附马馆长。李会计跟王打小报告,据说老罗去年乱搞男女关系,人品差——看到后边他们整老马的手段,不知这会讲老罗的事是否添油加醋有意抹黑。为了整老罗,李拿茶杯说数;老罗来找王父亲补鞋,王不同意(但王父亲还是无偿帮他补了);关于办公桌,王不要旧的,主张非要给老马买新桌。老罗买桌,李说老罗报账不对,还买了藤椅,后来老罗领工资被扣钱不服气,李和王一唱一和,说他贪污公款;老罗找李会计报销,马馆长签的字不给报,非要王签名……逼得老罗醉酒跑到王家门口撒泼,骂王缺德、断子绝孙。

  李会计赖着房子不搬,马馆长住招待所。被局长发现后,李不情愿地搬走,故意搞破坏砸东西。

  李后来慢慢站队小阎,能看出他确实是利益至上的人,与摄影侯新生义气站队老王形成对比。所以王先是利用房子一事,让李对老马结仇,好让李站队只是代理馆长的自己,实在是老谋深算。

  人事局把冷冰冰分配到文化馆,老马问王,给冰冰安排到什么职位。王很聪明地没有表态,反问老马的意见。老马认为文化组合适她,请示过王之后才调走了文化组组长,结果老宋愤而辞职,觉得自己是被老马针对了。在局长面前,王对于此事发表模棱两可的看法,没有过分贬低老马,也没有反驳局长的批评,他只道:“文化馆的人,个个难缠。”然后他故意拿老马的办公桌价格贵说事,醉翁之意不在酒,营造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假象,打小报告话术之精明。

  关于拆房建舞厅一事,公司清理垃圾不到位,老石拆的拖拖拉拉,王便把这项工作推到老马身上,让他负责。

  家属楼欠债,把肖科长女儿肖乐乐安排进文化馆,就有财政拨款。于是老马照做。然而钱被银行扣住,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马想要辞去临时工的猴子,老罗通知猴子做好最后工作时的态度略显嘚瑟,加深了两派人之间利益关系的矛盾。老马借了猴子的摄影机拍照,照片上抗洪救灾摄影展览。(局长嘴上说着不必让群众知道,结果下一秒就同意搞展览,经典的拒红包行为。)猴子请示过王,却故意展示了那些能被看出问题的照片。照片明明是如实记录现场状况,领导自己打伞站在一边不愿动手,不像劳动人民那样满身泥泞,偏要怪罪于把这一切拍了下来的人,就挺可笑的。

  经过一系列暗箱操作,老马果然离开了文化馆。王开始努力搞业绩,迅速盖好舞厅。老马一走,老宋又回来上班,帮忙打点上下。舞厅完工,请美女陪领导跳舞。

  大肚子隐喻,腹部表贫富之意。

  (3)

  一波操作猛如虎,结果王还是代理馆长。局长又调来一个小阎当馆长,这下甚至还让新馆长业务财经人事一手抓。

  老奸巨猾、笑里藏刀的老家伙,最不好惹。王做到这个地步还是没法转正,压的别太明显。究竟是看破了王的心思,还是防他掌权太过。

  小阎做事风格明显比老马强势。让归职的老宋写检查汇报,舞厅交给肖乐乐管(两人的感情居然在这里就做铺垫了吗),解雇临时工,摆明着要削老王的势力。

  王父亲不愿成天待在家里,非要摆鞋摊(究竟是闲的没事干,还是不想帮忙照顾孙女?)。小阎来到王父亲这修鞋,“最好从里边补,外边补难看。”鞋没补好,弄坏了,小阎要父亲赔新的。究竟是小阎明知他是王父亲而故意为难,还是王父亲有意破鞋?王父亲去医院卖血,当众表明自己不愿意拖累儿子。一场闹剧演下来,只为破坏小阎的名声。有心眼子的人老了,就变成了有心眼子的老人。连老罗见了都认怂,就醉酒与修鞋的事给王父亲道歉。

  可领导很快恢复了小阎的馆长职位,鞋的钱依然扣了王的工资。小阎盖镭射影院,得到冷局长与徐副局长夸赞。

  小阎说,“群众是水,干部是鱼,可这水是死的,而鱼是活的。”小阎和老马一样犯了错,区别在于一个有靠山一个没靠山,两人下场完全不同。小阎闹的麻烦比老马严重多了吧,冒犯群众,然而在领导看来,冒犯上头更加罪不可恕,就这还天天把群众挂在嘴边,真是太讽刺了。

  底层的人再怎么算计,也赢不过有后台撑腰的。有个好爹,工作不愁;走上层路线,就算被搞也不怕,除非本身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猴子整人,放黄色影片,导致小阎管的影院被封;又拍到小阎跟肖乐乐搞在一起,甚至最后小阎跟肖乐乐私奔了……小阎对工作的执念没有那么深,管它烂不烂。只是从小阎抛弃妻子跟小三私奔这里,又看到了片中社会的男人对女人的不负责不尊重。

  老王释然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执念之后,反而得到了先前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升官机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4)

  无法宽恕的厌女之罪。

  王父亲鞋匠,想要孙子,然而王夫妻俩已经有女儿红红了。想要第二胎的条件是,第一胎孩子有先天性疾病。王父亲不抽纸烟抽水烟,说是纸烟贵,实则是借机毒哑孙女。听说喝烟水会让人变哑巴,王父亲让红红喝烟水,是想让红红得病,进而让儿子跟儿媳再生个儿子。妻子发现后,怒斥父亲,然而王不帮妻子反帮父亲。没生儿子赖老婆,能不能学点生物知识。

  王父亲修鞋赚的钱,不给女儿,只留给孙子。

  王拜托高院长给红红办先天性心脏病证明,想要儿子吧。妻子怀上第二胎,红红就被送回老家了。

  这重男轻女的社会,对女性的等级压迫更甚于男性,男人尚且在职场上玩弄权谋,竞争向上,女人的命运却只能靠原生家庭、靠依附男人的力量来获利。身为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冷冰冰和肖乐乐,都靠父亲的关系轻松得到好工作,然而红红仅因自己是女性,被爷爷带着喝烟水;因为大人们想要儿子,自己就被父母和爷爷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