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厭倦世俗,

就像世俗深深地厭倦我。

從我學會畫畫那刻起,

我們就無法和解。

我不能帶鐐铐,

我頭上不能有主人,

我獨自留在我的城堡,

孤獨是我靈魂的城堡。

我畫過很多畫,

他們把它叫做

鹿,羊,還有我愛過的女人,

就是沒有人說,

那是我的生命和憂傷。

我不停地走,

不停的畫,

我的畫憂傷地凝視着這個世界,

可世界一直不懂它。

有人來買我的畫了,

要把它們挂在畫廊。

我可以把它們挂在我走過的每一處,

唯獨不能挂在畫廊,

我要讓我的畫和我一樣自由,

不能進入别人的殿堂。

他們把我關在一間房子裡,

讓我為複活節作畫。

我畫了人生最後一幅畫

——時間

時間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所有人在裡面活着然後死亡。

影片就像一幅長長的畫卷,每一個畫面都在深深的靜寂中呈現了生命的痛楚。

原來我們已經不知不覺地在他人的人生裡度過了自己的一世又一世,在時間的允許下反複折疊。有一天我們展開它,楊德昌說:電影把生命延長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