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本,到角色,再到排演的過程,戲劇與電影中的現實水乳交融,相映成趣。

首先是文本層面,高月試鏡阿斯特洛夫時改了原劇中的台詞,輕佻的性格頓時躍然紙上;家福在車裡聽妻子錄制的索尼娅的對白,回以萬尼亞的控訴,戲劇文本呼了現實,家福和萬尼亞的心境也開始相通。

其次是角色的象征,高月的阿斯特洛夫,是多了沖動勇敢、失了隐忍的萬尼亞。家福本以為和妻子偷情的高月就是萬尼亞,是自己妻子喜愛的類型,可妻子的愛卻是一體兩面的。

最後是排演的過程,演員們從單純不帶任何感情的讀出劇本,到加入表演,再到走上舞台演一出多語言(包括手語)的“大雜燴”,呈現出一種超越文本和叙事的體驗。七鰓鳗的故事,家福失去妻子的故事,司機失去母親的故事,契诃夫的故事,可以有多個版本,可以被多種語言講述得煙霧迷蒙。但當我們超越語言的桎梏,掙脫叙事的枷鎖,當我們敢于直面自己和他人的内心,人與人之間似乎單純得沒有什麼神秘可言。于是,家福終于實現了對妻子的悼亡與和解。

最後,最近看完《蘭心》的我想說,婁烨你學學濱口龍介是怎麼處理戲中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