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槍林彈雨的殘酷戰争片-


戰場的殘酷在小地方顯現,我想1917就是在突顯這些小地方,比起看到槍林彈雨,戰後的屍衡遍野反而讓人更畏懼于戰場殘酷。

看的出來導演山姆曼德斯,很想強調戰争下的無情,自己同胞中刀了,你要跟他說: 「沒錯! 我想你真的快死了,」而不是說「你要挺過來,你會沒事的」。自己冒着生命危險,終于把停戰口令傳達給上校,而上校不但不感謝你,還叫你滾! 而且有擺出一副好戰的态度。自己發了善念,救了一個墬機的德軍士兵,而他不但沒感謝你,還拿刀捅你,還就此賠了一條生命。這樣總總看下來,反而還覺得上戰場被打成屍體,還比較沒那麼殘酷,一死了之還算好受,活着一直要接受人的劣根性才是殘酷。

1917的把殘酷元素發揮在肉體之外的所有小地方,特别是在于精神上的打擊,那種ps4的遊戲視角,接下來我會遇到什麼? 看見什麼? 而再想可能會看見很可怕的東西時候,它就會一直出現給你看見。連傳口信這件事情本身,就像一種被叫去送死,把一件危險的任務講的很雲淡風輕,故意叫有親屬關系的人去完成,又是下士,傳口令對象又是好戰的上校,總總看下來,這任務成功機率很極小得,所以才說送死,被騙去送死的。

看見戰争真的沒什麼,但看見戰争中的人都是什麼人的時候,那才是可怕,人命如草芥,希望别人死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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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英雄是個路人甲-

但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是否更能感受到一絲善念及能驚天動地的偉大。在羅傑狄金斯攝影中,可以看到不少暗示天必助之的鏡頭,例如在戰場上奔跑,所有人都沖鋒陷陣,自己往别的方向跑,然後很巧妙地都不會出事;晚上時候戰火延伸,在史考菲的視角裡是呈現美麗且奇幻,甚至有一點耶稣光的感覺,而不是像戰火一般給人很黑暗的印象;或是電影最後一顆鏡頭,那一曙光打在自己臉上,還有電影第一顆鏡頭和最後一顆鏡頭都是一棵樹也一片綠草,讓人聯想到天在助人,因為大自然與神常常是一體的。

人在高處不容易見到上帝,往往在低處才感受的到,所以從這整個故事的設計都在突顯低處的普通。所有好萊塢大卡司全部都是出現幾秒的配角,而主角讓給兩個不出名的來演。阻止戰争的人,是一個小小的下士,而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官上,而且做的事情又是小小的傳口令而已。最後故事的英雄,盡然給了一個不是很善良,甚至還有點自認無辜不想接任務,隻是被配襯的普通下士史考菲。電影選角也是,喬治·麥凱真的也是一個超級普通到不行的人,一副很适合演路人甲的外貌,但他卻演了一個英雄。

用大制作來創造一個人的普通,可以知道山姆曼德斯對他爺爺的印象是多麼普通,但或許就是因為太普通,所以才看的見真正的非凡之處。在戰争片中,英雄的偉大往往會被放大,但這部電影卻沒有,不強調偉大、強調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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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是公平的,隻要誰有善念,誰都會出手相助-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上善又若水。1917強調的低處的善意,還有那攝影中的上天視角,讓我看見上天是存在于低處,常常在不怎樣的人身邊,幫助不怎樣的人,隻要心存善念想去做的事,上天都會出手相助。對吧? 人有善念、天必助之,有善念就得上天的幫助,就這麼簡單的話,那不是人人都可以嗎? 如果真是這樣,這世界真的很公平。善念不是個什麼? 就隻是會讓你看見公平性而已,所以絕對的殘酷,是不可能存在的。


-默默無名的偉人-

總結來說就是一個,英雄存在于低處的概念,而且不曝光于台面上。這整個故事雖然偉大,但是卻完全不受到世人的發現,隻存在于山姆曼德斯的爺爺口中,當然默默無名的英雄,這世界上一定更多更多,而這些人就算不受到世人發現,上天也會知道,時機一到就會被發揚,就像1917一樣。

偉大不需要自己去突顯,也不用怕自己不被人看見,隻要是心存善念去做到的事情,就算沒人看見,上天也會看見,會不會被看見,也一直都不是個重點。這種感覺我是在電影最後一顆鏡頭看見的,那種當沒有人看見你做到這項偉大任務的時候,一到光照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