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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凱瑞的笑容迷惑了,以為是輕松的喜劇,劇情卻是極度悲傷。

傑夫是一個成功的兒童節目主持人,鏡頭前他是給小朋友們唱歌講故事的“酸黃瓜先生”,粉絲遍布各個領域,很多人看着他節目長大,他像孩子們的搖滾明星,大家都喜歡他。“酸黃瓜先生”這個标簽對于他的團隊來說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品牌,他們打造了一個屬于酸黃瓜先生的王國。

可是在這個童話世界的背景下,他們各自的生活已經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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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個完美的圓,循環着無數可能。”

--“不是圓,是個洞。”

傑夫的雙胞胎兒子之一車禍去世,妻子帶着另一個兒子和他離婚并慢慢走出了陰霾,可傑夫的世界卻并沒有重建成功,依然一片廢墟。傑夫本性善良,有一顆柔軟細膩的心,生活給他暴擊,他卻盡量回以溫柔,比如那場車禍的司機在事故中腰部受傷無法照顧自己和孩子,沒有了生活來源,做為受害方的傑夫卻每月給他們寄生活費,這也是他前妻無法接受的一點;他婚變後鼓起勇氣愛上的女孩身患癌症,傑夫選擇與她共同面對,奉上雙倍的愛與真誠,終于女孩病情有所好轉,卻在傑夫開心地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翻盤時通知他,後面的規劃裡沒有他的位置。傑夫從不吝啬給出自己的肩膀讓人依靠,結果卻是讓這些他以為值得的人狠狠踩入泥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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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種痛苦都需要一個名字,我胸口有個保齡球,在那之前,那裡是我的心,現在代替的是這個沉重的保齡球,他們會知道這種感覺叫心痛。”

終于傑夫微笑的樣子再也無法掩飾他的悲涼,他把自己那顆已經破碎不堪的心毫無保留地捧了出來,他想把包裹着糖果味的泡泡戳破,與孩子們讨論一些多維的話題,比如死亡是什麼,但身為制片人的父親為了收視率并不允許他觸及,即使他的描述是溫暖的,他隻想告訴那些和他同樣因親人離開沉浸在悲傷裡的人們,死亡或許隻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真正的愛永遠不會遠離。這些也是傑夫希望從他人那裡得到的安慰,但最終的節目并沒有播放,他隻能對着鏡頭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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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正愛的東西永遠不會離開你~”

情緒像寄生蟲,附着在我們的血液裡皮膚底下悄無聲息地生長,我們要學會如何與他共存。難過的時候可以大喊嗎,想念的時候可以流淚嗎,心痛的時候可以找個人擁抱嗎?世界好大,人類假裝堅強的時候卻好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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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怎麼排解,每天怒火都在增長。我知道我的打扮像個摩門教徒,談吐像個和尚,但是内心,我就是個活火山。”

傑夫反抗過,隻是方式看起來笨拙又可笑,他掙紮的過程往往最先傷害到的是自己,作為一個受人歡迎的持人他卻完全沒有話語權,即使他找到機會抓緊了麥克風,所說的内容也會被消聲,沒有人聽得到。他剃掉頭發,掰斷水龍頭,打爛了工作室,可是沒關系,就算他折騰到精疲力盡,所有的事情依然按獨有的軌迹正常滑行,沒有因他的阻止到絲毫影響。甚至後來真實的酸黃瓜先生被一個巨大的又聽話的酸黃瓜先生人偶替代,那些曾經熱愛他的孩子們迅速轉身,被新的形象吸引。傑夫熱愛的事業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部劇的鏡頭色調是偏暖的,傑夫工作時的布景是孩子們喜歡的明黃,大紅,亮藍,傑夫愛上的女孩有一頭粉紫色的頭發,戶外總有暖陽,鄰裡之間氣氛融洽,一片合家歡的景像,但如果相信你就輸了。這就像陽光背後總有些花在枯萎,人迹罕至的角落裡總有些經年不除的垃圾在腐爛。我們捂緊了不向他人展示的心裡是不是也長滿了潮濕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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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在均衡中創造了世界,他确保善與惡不能也将永不會相互侵蝕殆盡。”

當我們備受打擊時會習慣地學着那些堅強地人說“沒關系,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可有時候今天永遠都糾纏着自己,并不是揮揮手就可以翻過去的篇章。傑夫迷茫地尋求家人,他問“那我是誰,悲傷的悶悶還是快樂的蒼蠅小賽?”姐姐說“你知道自己是誰。”如果傑夫隻是那個溫順和氣的酸黃瓜先生,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每個人都不是一張扁平的紙,生活更不會時時刻刻的歌舞升平。

平時最不會碰的是各種勵志或成功學的書,一天24小時都打了雞血一樣精力充沛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過的吧。有一天,當我落到谷底了不如就多躺一會兒,等睡醒了痛感減輕再慢慢爬起來,希望愛我的人不要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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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就是我們的世界,請加入我們。”

接近5小時的時間裡沒有什麼美好的事情發生,編劇帶着一把最冰冷的鏟子,金凱瑞含笑着握緊,每當掀飛一堆土都像是在敲掉一層虛假的幸福。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我們即便嚴陣以待了也敵不過上帝的一個玩笑。普羅大衆們在咬緊牙關走下去,風來了迎着風,雨來了淋場雨,所謂的盾就是自己的這具肉身而已,每個人都了不起。

這是一部徹底反雞湯的劇,喝慣雞湯的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