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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奧斯卡最佳國際電影獎(最佳外語片)全球十強名單已出。

中國送選的《哪吒》OUT出局,十強名單中,有五部電影來自戛納電影節競賽單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電影節之王”。可以想見,為什麼每年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待戛納電影節片單,又是為什麼那麼多女明星想去蹭紅毯。

十強名單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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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戛納電影節的片子一直偏向于“藝術性”,也一直保留着自己劍走偏鋒的态度,比如《寄生蟲》,别看它叙事流暢,視聽豐富,但其實它也是一個内核頗為“悲劇主義”的類型電影。

而在今年的戛納片單上,還有各路影評人極力誇贊的《悲慘世界》、肯·洛奇的《對不起,我們錯過了你》、昆汀的《好萊塢往事》、馬力克的《隐秘的生活》,以及讓全影迷集體高潮的《燃燒女子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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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倫斯·馬力克《隐秘的生活》

當初法國官方選送《悲慘世界》參戰奧斯卡時,很多人都很不解為什麼不選送《燃燒女子的肖像》,這部電影戛納首映後,一直都好評如潮,甚至被稱作女版《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其中兩位女主角也被視作影後熱門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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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及兩位女主角

可結果卻出人意料,本片隻收獲了一個“最佳編劇獎”。

豆瓣上8.5分,清一色的好評,更加勾起了我們對這部電影的好奇心。可在我看完這部電影後,終于理解了為什麼它能俘獲大部分人的心,也終于知道為什麼當時戛納評審團并未把“最佳女演員”頒給其中兩位女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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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這部電影很好,但我就是無感。

電影一直都是“私人”的秘密小站,你有權力喜歡或者不喜歡一部電影,“共情”這種感性的詞彙并不适用于所有電影,但我要說的是,在一部電影完成度很高,卻并未打動人的情況下,它依然算不上一部好電影。

但這也是純屬我個人的看法,畢竟很多人都對這部電影情有獨鐘,我們在藝術認知上不得不承認它的出色,這就像你不一定會喜歡伯格曼或者戈達爾,但當你聽到他們的名字時,一定會不明覺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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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女子的肖像》體現的是一種“綜合藝術”,這是我首先要闡述的觀點。

 電影本身就是一門“綜合藝術”,所以在我們不斷加深對電影的了解時,總覺得自己還很淺薄,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但所有藝術,無論你是什麼派别,無論你是什麼主義,都不能脫離“情感的表達”,電影最邪乎,它是所有藝術的集成,卻也是所有藝術的“僞裝”,在其中,一定要與“人”産生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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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燃燒女子的肖像》中,兩個女人的愛情故事,為什麼沒有打動我?

 在托德·海因斯的《卡羅爾》裡,我們能夠感受到凱特·布蘭切特和魯尼·瑪拉隐藏在冰山下的火種在燃燒,最後的一眼,凝聚了太多人物的情感,海因斯用他細膩的鏡頭捕捉到了人物心理上的矛盾沖突意識。

又比如《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将生活化的叙事作為人物成長的鋪陳,若即若離的朦胧感使我們陷入到沉醉的感情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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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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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可《燃燒女子的肖像》更像是一個命題作文,導演從叙事到鏡頭、從文本到主題、從内涵到刻畫都很精準,但它缺少了一種“流動感”,這是緻命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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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所有的構成都很迷人,幾乎無配樂的場景渲染,人物之間的關系,故事的不斷蔓延,攝影構圖服裝色彩的運用,都能夠促使觀衆享受其中。

而且導演并無太多留白,用流暢的叙事來告訴觀衆這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但可惜的是,我們總渴望在電影中找到出其不意之感,或許你能猜到結局,但過程卻尤為重要。

整部電影在過程的設計中毫無靈動感,更像是一篇高分作文,你卻沒有看到這篇文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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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故事很簡單,17世紀的法國,年輕女畫家瑪莉安收到委托,幫一位富家小姐完成一幅肖像畫,兩人在小島上度過了短暫的時光,在從無到有的過程中,兩人慢慢心生烈火,但現實卻不得不将她們分開,成全一段獨屬于她們倆的“禁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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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題材的影片很容易走進一個誤區,導演把本以為的“倫理道德”作為文本的框架,加入兩人之間的行為語言,結尾落點以“離别”畫上句号,便以為是一部同性佳作。

電影的前半段是極其流暢的,毫無多餘的鏡頭,讓觀衆迅速走進17世紀的風景油畫之中,想一探兩個女人的孤獨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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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半段卻極為失控沉悶,用沒完沒了的裸戲和吻戲來堆疊成兩人情感的升溫,卻不知在鏡頭背後隻是空無的視覺表達,内心毫無波瀾,因為它沒有一個強烈的支撐點,我們對這樣的故事太熟悉了,總希望能夠看到更為特别的橋段。

導演不僅沒有把兩人心理的變化過程細膩的加以刻畫,還反複用環境來襯托出人物的矛盾,這刻意明顯的轉折讓我覺得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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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會持反駁意見,這是肯定的,在這一部沒有男性角色,實為“女權主義”的電影中,人們會把“同理心”放大,尤其當最後一個兩分鐘的定格特寫鏡頭聚焦在人物臉上時,他們會把情感的天平自動調整,随着人物的哭泣聲而慢慢變得柔軟,這是毋庸置疑的,導演很會抓住觀衆的G點,可是這樣的G點和女演員的表演卻有些失真,缺少鋪墊和微妙的感官體驗。

所以那些“女性壓迫”“女性互助”的主旨也都在一片“姬情”中被完全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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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可以參考《卡羅爾》和《阿黛爾的生活》來對比《燃燒女子的肖像》,你會發現前兩者的好是因為它們給予了我們想象的空間,而後者,我所認為沒有靈魂的說辭源于我能看到這一切,而多餘感受的成分又還能有多少呢?

唯一記得的或許是那段人聲伴奏“阿卡貝拉”和裙擺被火種纏身,逐漸燃燒的女人在黑夜中獨自伫立。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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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誠如我所說,它的出色體現在每一幀定格上,這依然是一部值得觀看的電影,剩餘的,全看每個人的情感共鳴。

這似乎也是神奇的一點,當一部電影做到如此精準,卻吸引不了你時,你會重新思考電影應該是怎樣的?

侯麥從不精準,但我們卻能被他吸引,昆汀從不工整,我們卻愛他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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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燃燒女子的肖像》留給我最大的感慨是:當我們有了電影本身,我們還應該擁有什麼?

這無疑也是電影留給這個時代的命題,我們也隻能燃燒在熱愛之中,清冷于現實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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