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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看黑白電影,這是我開篇極力想要表達的。

人們喜歡把黑白片歸為老電影,彩色片稱為“新電影”,在1939年第一部全彩電影《綠野仙蹤》問世以後,黑白片可以說正式告别了大銀幕。

盡管有如《辛德勒的名單》《冷戰》《曼哈頓》《憤怒的公牛》《白絲帶》《藝術家》等黑白電影的誕生,但我們始終明白它們仍屬于新電影,那些專屬黑白片的精神、質感和表達語言都已然封存在了上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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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勒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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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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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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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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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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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

為什麼我們需要看黑白片?

在好萊塢大師比利·懷爾德的衆多精彩作品中,黑白片的上座率和口碑是最高的,在中後期唯有《熱情似火》能夠占據影史一席之地,而多數人們對于《桃色公寓》的喜愛卻是揮之不去。

包括像伊利亞·卡贊或者弗蘭克·卡普拉,雖後期也制作拍攝了多部彩色電影,卻都不如他們前期的黑白佳作,如《欲望号街車》《一夜風流》《碼頭風雲》等傳世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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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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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号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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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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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風雲》

從電影理論上來講,黑白片所呈現的視聽語言明顯低于彩色片,但作為電影藝術的雛形,黑白片所傳達的影像精神卻是極為豐富的。

在黑白片中,尤其是好萊塢的經典黑白電影,故事和表演是一個電影的靈魂,相較于早期法國或者意大利的電影,好萊塢制片公司更傾向于一個紮實的劇本和明星效應般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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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裡·格蘭特

但事實上歐洲人有自己的偏見,好萊塢的電影王國縱使在商業制度上達到了空前絕後的成功,打破了電影藝術的規律,卻也輸出了一大批優秀的電影導演和演員,任何事物的兩面性都在好萊塢體現得淋漓盡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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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斯圖爾特

就拿21世紀的今天來講,此種生态平衡已然失效,好萊塢也在發生内讧,有關于超級英雄和藝術類型片的大戰,有關于流媒體和傳統銀幕的争論始終在風口浪尖處搖擺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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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赫本

這一定是百年電影發展至今所要面對的考驗,就像多年前我們從黑白片過渡到彩色片,那些導演紛紛投向彩色的光影世界。

但從本質上來講,這和超級英雄片與藝術類型片卻又大相庭徑,畢竟彩色電影是一種技術上的革新意識,使電影人能夠更廣泛地進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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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野仙蹤》

而今的流媒體已經成為大衆的趨勢,如何傳達影像精神和表達自我仍然是最重要的,而非把技術和傳播形式作為引爆的導火線。

就像李安所推廣的4K120幀技術,他屢次提醒人們:你可以讨厭這部電影,但不要讨厭這種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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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在變,技術在變,傳播在變,口味在變,唯一不變的隻有人們創作的不朽精神。

當然杜克說這些并非是一種激進或者言論導向,而是想讓喜歡電影的人們多一些包容性,這是我們一直在電影世界中所挖掘的,昨天看到一個關于“你為什麼愛電影”的視頻想分享給大家,也希望通過今天的所說分享給那些不喜歡黑白片亦或者還未來得及看黑白片的影迷朋友,其實原始的也許是最好的。


Why,Do,You,Love,Cinema?你為什麼愛電影_騰訊視頻

上述提及到好萊塢的造星制度,這對全世界的娛樂發展都帶來了極大的影響,可以說沒有好萊塢,就沒有我們所說的IDOL。

上個世紀好萊塢,風華絕代,流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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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今天推薦的這部《費城故事》中,有三位好萊塢“上古時代”的大神——凱瑟琳·赫本、加裡·格蘭特和詹姆斯·斯圖爾特。

這樣的配置相當于今天我們在說布拉德·皮特、萊昂納多、妮可·基德曼、安吉麗娜·朱莉等影壇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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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常看黑白片,這三個人的名字一定如雷貫耳,而此《費城故事》并非湯姆·漢克斯拿下奧斯卡影帝的《費城故事》的前身。

兩者名字相同,類型卻全然不同,前者是愛情喜劇片,後者則是社會屬性的劇情叙事片。(我也對後者撰文過,感興趣的朋友也可以在我的公衆号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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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的《費城故事》,有兩重曆史性意義,其一是讓本片男主角詹姆斯·斯圖爾特拿下了奧斯卡影帝桂冠,其二是開辟了一種新的電影類型,叫做“神經喜劇”。

盡管這部片子可以看做是1938年《育嬰奇譚》的續篇,因為都是凱瑟琳·赫本和加裡·格蘭特出演,而且其表達的風格也很類似,但《費城故事》确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經喜劇”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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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嬰奇譚》

我對好萊塢早期黑白電影較為中意的是就算是愛情喜劇片,也拍出了現代電影所無法企及的高度。

《費城故事》就是如此,它明義上是一出婚姻和感情的選擇鬧劇,實際上卻影射了上流階層的混亂和對人性脆弱的深刻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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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看起來很簡單,但人物關系卻十分有趣,并且無太多刻意地處理和刻闆地描寫。

一個上流社會的富家千金,高傲、自命不凡、完美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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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前夫離婚兩年後,準備嫁給另外一個德高望重的精英份子。此時,前夫趕回費城,并和一家《間諜》雜志的兩名記者闖入了這場婚禮前夕,豈料富家千金和記者酒醉産生了感情,前夫、未婚夫、記者“情人”,她會選擇誰?而誰又将是她真正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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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故事和人物設定隻有可能發生在黑白電影,多角關系的婚姻之戰,在現代電影的情境中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我們才能在黑白片中看到如此有趣的故事,它似有些荒誕,卻又如此對稱我們的感情世界,我們愛誰?誰該值得我們去愛?我想要擁有什麼?别人又是如何看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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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男女關系的平等才給予了這個文本極大的自由發揮,凱瑟琳·赫本飾演的翠西,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男人們對她的評價都是:是個女神,像個完美的雕塑,難以接近,卻又想征服。

但事實上她内心想要的是寵愛,而非仰視,女人從不需要男人來仰視自己,可她卻習慣在每個男人身上找殘缺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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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前夫說:“你酗酒,根本沒有任何情調。”

她對未婚夫說:“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内心,你隻想得到我。”

她對記者說:“你是一個底層階級的人,雖然懂我,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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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現在的話來講就是,這個女人太“作”,甚至有些“公主病”,好在凱瑟琳·赫本的演繹下,翠西這個角色極富魅力,毫無矯情的做派,她讓觀衆信服于翠西這個角色是完美而脆弱的,她言語犀利,卻仍然是一個渴望被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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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角關系的對話是《費城故事》最大的亮點,台詞精密,每一句都妙語連珠,夾雜着對社會、階級、兩性和婚姻的嘲諷,這是神經喜劇固有的特征,不太常規,有些戲劇化。

而在翠西和三個男人之間頻繁相處和交談的過程中,她隐有不安,可卻始終期待一個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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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沒有落入俗套,如果按照現代愛情電影的表達,翠西一定是和“記者情人”走到了最後,然而這個故事卻給與了我們最清醒的現實感,看似是一種妥協,卻是最令人惬意的結尾。

她和前夫海文重新走到了一起,他們青梅竹馬,他們私自結婚,他們生活緊密,他們性格相知,他們互相磨合,在離婚兩年後再次重新認識到:陪伴你的人一定是最了解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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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風流轶事、沖動而炙熱的情話、因為階級而産生的差異感,通通都在一片鬧劇中得到了幸福的印章,此刻,他們還像兩年前那般欣喜,再次走進婚姻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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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這歸功于三位演員本色魅力的塑造和故事人物的精彩把控,但黑白影像的魅力僅限于此嗎?

《費城故事》隻是其中之一,當你看希區柯克的《蝴蝶夢》,當你看比利·懷德的《日落大道》,當你看弗裡茲·朗的《M就是兇手》時,你才會發現,原來黑白才是我們愛上電影的最後一層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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