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現在的人們永遠也不會想到,哈士奇竟然可以成為英雄。

印象中,二哈就是智商低、沒腦子的代表,跟勇敢、果斷、堅毅,這些詞根本沾不上邊。

可在90多年前,有一隻叫做多哥的二哈足以刷新人們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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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但延續了西伯利亞雪橇犬的優良種族,還在2011年被《時代周刊》評為史上最英勇的動物,被南極探險家授予一枚金牌。

就連它的傳奇故事也被迪士尼改編成了電影——《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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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美國阿拉斯加西部小鎮諾姆市爆發了白喉疫情,這種病是極為可怕的兒童殺手。

許多孩子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可市内能用的血清疫苗全部過期,唯一的希望就從别處運送過來。

但是血清疫苗在距離諾姆1000多公裡外的大城市,由于大雪封山、天氣惡劣無法啟用飛機,隻能用火車送到600多公裡處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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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然距離縮短了四分之一,但路途依然兇險。

這時賽普拉站了出來,帶着多哥和他的雪橇隊接下了這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當時的多哥已經是12歲(相當于人類的67歲)高齡的老犬,此去一役,與送命無異。

但它沒有畏懼,和賽普拉一起翻雪山、跨冰川、抗嚴寒,僅用了五天半就在疫苗六天的保質期内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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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往返一趟需要25天。

所以政府派了20支雪橇隊,共150隻雪橇犬參與其中,有19支隊伍平均跑了49.6公裡,而賽普拉的雪橇隊則跑了整整422公裡。

他們一起冒着生命危險護住了孩子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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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當初,多哥可不是一隻優秀的雪橇犬領袖,而是賽普拉口中的弱者,它的名字就是賽普拉對它的玩笑。

多哥來自日本海軍将領東鄉平八郎,他最大的功績就是在馬海峽海戰中率領日本打敗沙俄海軍。

隻是因為他身材矮小,一直被人嘲笑為弱者,譏諷他隻會靠運氣取勝,所以将二哈取名為多哥,是賽普拉以弱者命名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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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不能怪賽普拉偏見,因為多哥是同齡所有幼犬中最弱小的一隻,賽普拉一度想遺棄它,是妻子苦苦哀求才将其挽留下來。

但有幸被留下不代表多哥就能受到賽普拉的待見,一是因多哥血統不純,無法訓練成雪橇犬,二是因二哈拆家的天性。

這兩點經常惹得賽普拉惱怒,于是他想了三招來對付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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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招,賽普拉将其它關在四周都是鐵網的籠子裡。

這樣一來,任憑它有多出色的彈跳能力也無法跳出籠子的束縛。

為了确保萬無一失,賽普拉還在靠近籠網的地下埋了石頭,多哥想要挖洞出去卻處處碰壁。

但如此簡單的設防根本難以阻止多哥“越獄”的心,它在挖洞失敗後,選擇了離網較遠的地方繼續奮力挖掘。

這一次,它成功了,逃到了籠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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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千變萬化,山人自有妙計。

賽普拉又想到了第二招,将其鎖在四面高牆,地下無土的屋子裡,表面看起來,多哥無計可施,可事實是它又有了逃生良方。

多哥敏銳的眼睛發現了房間的窗戶處有漏洞,它上下跳躍,翻箱倒櫃,最終從塞着破布的煙囪處鑽了出來。

連女主人都震驚了,驚訝于多哥那顆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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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普拉這下徹底認慫,不再與它“鬥法”,轉而使用第三招,送人,兩次。

第一次,他把多哥送給了他的朋友,然而朋友忍受不了多哥頑皮搗蛋的本性,又親自将它送了回來。

第二次,賽普拉把多哥送給了距家較遠的一處人家,但多哥破窗而出,再一次跑到了賽普拉訓練雪橇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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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普拉眼見拿它沒辦法便嘗試讓它當一回雪橇犬。

但是他骨子裡還是不相信一隻瘦弱的二哈能當好雪橇犬,就把它安排在脾氣不好的雪橇犬旁邊,想讓它害怕并放棄。

然而,上一秒面對張牙舞爪的同伴,下一秒多哥就發動了“舔狗”攻勢,将關系處理的相當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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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看,也許多哥這隻二哈天生就注定當領頭犬。

賽普拉先是把它放在五号位,它跑過四号位,跑過三号位,一路跑到了領頭的位置。

最後,多哥還在諾姆市的雪橇大賽中一舉奪魁,從此,它輝煌的職業生涯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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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哥與其他雪橇犬一起接力運送血清就是它偉大事迹中值得濃墨重彩的一筆,過程幾經艱險,差點殒命當場。

一共有四次磨難,如果他們沒有挺過來,可能我們永遠也不會看到多哥的故事,諾姆市染病的小孩子也會因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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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賽普拉的判斷失誤。

翻越雪山時,賽普拉錯誤估計了路線,導緻雪橇隊差點滑下懸崖,要想回到原來的路上就必須轉身爬上去。

可是其他狗子在懸崖邊上都因膽怯亂作一團,隻有多哥臨危不亂,挺身而出,賣力的扭頭攀爬,才讓他們得以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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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接力隊的失之交臂。

由于風險實在太大,所以市長決定用雪橇隊伍接力的方法運送疫苗,但是提前出發的賽普拉并不知情。

一旦兩支隊伍互相錯過,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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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拿到血清的雪橇隊看到賽普拉從自身旁邊走過,他大聲疾呼,但人的聲音被大風大雪吞沒。

就在絕望之際,多哥覺察到了異常停了下來,賽普拉最終與雪橇隊彙合,順利拿到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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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是穿越冰蓋。

賽普拉沒有聽從朋友的勸告繞路走,而是選擇冒險走冰川,因為這是捷徑,可以縮短至少一天的路程。

可破裂的冰面讓他們差點掉進洶湧刺骨的海水中,好不容易快到陸地,所在的冰塊卻成了“孤島”,被海水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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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無奈,賽普拉把繩索綁在多哥身上,将其扔到對岸,靠着多哥的力量把冰塊拉過去。

僅存的一線希望都在多哥這裡,如果它失敗将前功盡棄,但多哥在前爪受重傷的情況下仍舊頑強的拖動了冰塊。

賽普拉和其他雪橇犬一一躍到了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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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是盲走。

賽普拉患上了雪盲症,偏偏還遇上了暴風雪,視線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無從辨别中轉站的方向,他隻能把這個重任交給多哥。

當他在雪橇上醒來時,發現多哥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裡,周圍沒有看到中轉站的影子。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實際上多哥把他們引到了中轉站附近,也把最後一棒送到了接力雪橇隊手中,隻是因為體力不支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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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實的故事裡,穿越冰蓋那一段的情況并不像電影裡那麼惡劣,也沒有大面積的冰層斷裂。

但是危險系數也很高,雖然肉眼看不到冰面崩壞但是可以聽到聲音,也有巨大的冰裂縫。

再加上當時确有暴風雪,而且塞普拉還得了雪盲症,看不清方向,無法向多哥傳達路線指令。

一切都要依仗領頭犬多哥靠着經驗避開裂縫,并憑借頑強的毅力最終帶着他們安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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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後的多哥重傷不愈,賽普拉十分自責,認為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死了多哥。

但有時候奇迹真的會發生,一個月後,多哥又變成了那個活蹦亂跳的狗子,也光榮的下了崗,成了一名父親。

一直活到了16歲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