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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當然需要天賦和人格魅力的加成才能有标識性。

我與朋友談到表演的樂趣,在如今演員市場被“比較化”的時代,我們總能看到“吊打”“飙戲”“炸裂”等可笑的詞。

《演員請就位》中,數十個演員被定級,被評論,被比較,意義何在?像是一場“饑餓遊戲”,為了争奪S級和被節目“妖魔化”,在最短的時間炮制出最幼稚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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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表演不應該被這樣定義,演員也不應該淪落到需要靠比賽來證明自己。

這仍然是市場和網絡時代的勝利,而非演員自身的重塑。

同樣的,留下什麼比證明什麼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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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周迅、陳坤和陳國富創立的山下學堂就非常低調而實際,這樣的表演學堂更能幫助演員打開正确的表演方式  

為什麼我們不會在國外看到這樣的一種“演員比拼”?

這是市場所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好萊塢競争如此之大,也許多數心懷表演夢想的演員都止于半途,但事實一再證明,真正的好演員不會淪落到如此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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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國外的演員都樂忠于登上百老彙舞台,原因是在于能夠直面建立和觀衆的聯系,磨砺演技。國内也有不少好演員嘗試舞台劇,如袁泉、秦海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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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大家看看袁泉和秦海璐出演的話劇《青蛇》  

當我們看國外電影時,你總能看到梅麗爾·斯特裡普、伊莎貝爾·于佩爾、凱特·布蘭切特、朱利安·摩爾等大師級的演員,而那些演技不過硬的人,永遠走不長久。

而無論是商業還是市場,大部分的人都會更欣賞有閱曆,有沉澱,有價值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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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梅麗爾·斯特裡普、妮可基德曼主演的歌舞片《舞會》将于12月登陸NETFLIX,盡管已年過70,梅姨卻仍然戲約不斷  

要我說,中國市場不夠果斷,好和不好,所有人都分得清,甚至是混迹“飯圈”的粉絲們也都分辨得清楚,但大部分人都願意以外在的因素和所謂“寬容”的心去對待一個演技拙劣的明星。

這也是長久以來市場的弊端,我們無可奈何,隻能感慨過去的時代裡,香港電影圈何其繁盛,内娛文化也湧現了像“四大花旦”這樣業務和外貌都拔尖的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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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演員這行業向來都是殘酷的,有實力的多了去了,憑什麼我們要去買票看你的戲?

這是非常現實的考驗,天賦、努力、人格魅力、作品、觀衆緣缺一不可,才能造就一個頂尖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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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獲奧斯卡影帝的丹尼爾·戴-劉易斯  

表演不需要比較,見仁見智,真正好的演員,誰又會不知道呢?

一個幾分鐘的片段和舞台是無法讓一個演員靜下心來去打磨自己的,而那些低調有實力的演員也從來不會去證明自己有多厲害。

這不怪演員,更不怪市場,可能責怪的,隻有這個時代的“藝術在被逐漸邊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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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表演有很多種派别,但我和朋友談起時,一緻認為“共情感”才是一個好的表演的标配,有些人演得很好,但你無法産生共情,有些人隻需要站在那兒,便足以牢牢抓住你的目光。

這樣的演員,全世界也屈指可數,每個人的審美不一,但全世界都認為她好時,沒有人會産生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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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爾·于佩爾和凱特·布蘭切特合作舞台劇《女仆》  

而這屈指可數裡,就有我最愛的伊莎貝爾·阿佳妮。

阿佳妮很魔幻,無派别,無路數,更無自我。那個自我,在所有的電影裡,都可以轉變成一種“超我”的能力,你去豆瓣一覽她的電影時,會發現類似的評論,大抵都在說:“這樣一個演員,無論什麼年齡,都可以吞噬電影本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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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妮的電影很容易和“精神病”“神經質”“瘋狂”“妖魔”挂鈎,無論是特呂弗還是波蘭斯基的電影,她都可以把導演特質吞沒,轉變為一場自我祭奠儀式,觀衆樂此不疲的隻想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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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呂弗《阿黛爾·雨果的故事》

和于佩爾不同,一個狂放,一個收斂,卻都“共情感”十足,完美體現了表演風格的兩極呈現,也都是毋庸置疑的表演大師,隻看觀衆更喜歡誰,或是更傾向于誰的風格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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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斯基《怪房客》

《殺人的夏天》誕生于祖拉斯基的《着魔》兩年後,彼時的阿佳妮,早已蜚聲國際。

她的确給人産生一種錯覺,像是一出道即巅峰,毫無障礙地跨入了表演大師的行列,且她的特質至今也無人能複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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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表演上“超我”的意識占據了電影百分之五十的魅力,人們愛上她的臉,更膜拜在她驚人的演技下,似乎她和角色共生的能力與生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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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表演來看電影有些粗淺,但隻要有阿佳妮的存在,很難不談到她的表演。

如果有人問我極緻的瘋魔表演是什麼時?我會說去看看阿佳妮的電影吧!你會找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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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夏天》從劇本構造來說,很是懸疑十足,一個曼妙的少女來到一座小鎮,她行為大膽,面容姣好,衣着豔麗,像是在刻意展示,卻輕而易舉的迷倒了消防員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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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倒是以蒙多為第一叙述旁白的形式帶我們進入到了電影空間中,那個沉悶的夏日,他第一次見到艾麗娜,她妖娆而嬌俏的坐在石凳上,一瞬間便讓蒙多傾倒在她綠色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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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她而搬進小鎮的是癱瘓的父親和沉默的母親,而終于在一次舞會中,他們通過弟弟的介紹而相識,不久後,便墜入了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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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艾麗娜的脆弱和癫狂,情緒化和不安定讓性格平穩的蒙多深受打擊,就在新婚之後,艾麗娜突然失蹤,在找尋後蒙多發現她已住進了精神病院,對他的記憶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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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浪漫愛情的背後實則隐藏着巨大的陰謀,這是劇作上給我們設置的懸念,通過多人叙述的旁白和閃回的形式将我們和那個夏天連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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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渴望看到記憶中的殘敗,卻不想艾麗娜的性格所緻是因為母親早年被三個男人強暴而生出了她,她知道真相後一直想為母親複仇,更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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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看影片的設置,其實很簡潔明朗,沒有過多的使用懸疑片拍攝手法,而是平鋪直叙,把更多的懸念刻畫于艾麗娜的精神心理轉變

上,她眼神裡暗藏秘密和驚懼,母親不願她再提前這段肮髒的往事,而她的多疑也險些讓父親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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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安來源于自我身份的模糊和對自我的厭惡,這是導演剖析艾麗娜這個角色所引導出來的精神病源;

蒙多隻是她所利用的一個棋子,但她也寄望過和蒙多的種種甜蜜瞬間,可這不足以讓她忘記她最終的目的。

她口口聲聲說要手刃三個強奸犯,卻始終保持着對外界的警惕和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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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的猜忌讓她迷失了自我,在知道真相後她仿佛丢失了自我,也把自己的人生祭奠給了毀滅之神,走向了虛無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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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蒙多,這陷入愛戀而始終不可得的男人,誤信了傳言,沖出了理智的車門,在槍火之聲後也終于完成了自我愛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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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是一個毀滅的故事,毀滅自身,毀滅他人,也毀滅了現在與未來,唯一留下的隻有不堪回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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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在開頭和結尾處都給了我們十足的猜想,艾麗娜是誰?蒙多結果會怎樣?

以他們的視角叙述引我們走入了一個罪惡的冬日,來到了殺人的夏日,最後抵達毀滅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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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妮所飾演的艾麗娜,看似膚淺妖媚,卻極具殺傷力。

她把這一角色連貫性的起承轉合都融入了自己忘我的表演中,如她的阿黛爾,如她的卡蜜兒一般,都讓我們完全信服于她所創造的角色中,甚至沉迷而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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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角度來看,《殺人的夏天》并沒有像《西西裡的美麗傳說》和《偷香》那般所創造的詩性朦胧意境,因而也無法上升到更高的立意空間。

但阿佳妮的表演卻也可以讓我們忘卻導演所表達的不足,這是演員的能力,更是演員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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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表演角度來看,你可以說阿佳妮的角色類似,但你無法說她演得不好,阿佳妮的所有電影角色全然可以被寫成一本精神病史作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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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惜她今日不再常出現在電影裡時,也時常感歎她和角色的貼合度仍舊令人驚訝,無論什麼時候,再看她的電影時,你都會被她的美貌和演技所震驚。

這樣天賦異禀的演員,百年也難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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