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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祈禱和戀愛》

如果讓你選擇一個詞語,僅此隻關乎你,你會選擇什麼?

是否如麗茲一樣,首先是一個女兒,然後是一位妻子,最後是一位作家。這些職業屬性的标簽,鮮明且正确,隻不過這些名詞之于“我”這個空間而言,空乏而又迷惘,隻是讓生命迷失于一個又一個煙霧之中,最後活生生變成了行屍走肉。

較于大部分而言,麗茲的生活是成功的範本。有一位深愛她的丈夫,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被社會認可的地位,還有愛她的朋友。人生如此,還有何不滿足。

确實滿足了身邊大部分人的期待,可唯獨無法說服那個叫“我”的人。他們看不見“我”奔赴萬裡去尋找婚姻的真谛,他們看不見“我”深夜虔誠跪于神前尋求神的指引,他們也看不見“我”風平浪靜的生活下一顆“死亡”的心。

生活就是這麼諷刺荒謬。得到了一切世俗标準下最好的,依舊活得蒼白而又無力,一天又一天,感受着心髒的活力流失,感受着麻木絕望。

陷入“自我迷失”的困境是每個人的生命課題,每個人這一生或多或少都要去尋找一下“自己”。

第一站:意大利,美食。

美食,是最快且最容易讓我們獲取快樂的方式。這種快樂完全無需進行對等交易,隻需要坐下來,讓舌頭去慢慢品嘗食物的味道,感受食物帶來的酸甜苦辣便可。

在這一粥一飯中,逐漸放下身材與美食的對抗,心也開始慢慢的打開,前面的路也不再是害怕脫離正規的恐懼。羅馬的意大利面、冰淇淋、紅酒,佛羅倫薩的披薩,奧古斯陸的破敗,聖誕節的火雞,這些遊離于正常生活之外的“意外”,某一天組合成了生活的常态,即便稍許與最初的意願背離,但卻于這一波又一波的不穩定變動因素中重新組合成了另外一種穩定的結構。

變化所代表的已經不是一種毀滅,安穩有時候也會是一種悲慘。

第二站:印度,祈禱。

在最接近佛的國度裡,匍匐在佛的腳下,聆聽佛的聖言,可焦躁不安的心卻依舊難以安靜下來。

大腦裡面充斥的是修建一座修行禅房、房子的構造、裝修的顔色...身在佛邊,心在俗世。放不下在俗世裡面的思維習慣,看到了修行,便想擁有一座獨屬于自己的修行室;看到了象鼻神,便想買好多好多象鼻神;看到了舞蹈,便想到了自己婚禮上與丈夫的第一支舞。

時常思考被自己放棄的丈夫,思考被自己放棄的情人,于他們,自己的離去給對方都帶去了傷害,這是不可原諒的行為,自己原諒不了自己,丈夫情人也原諒不了自己。帶着深深的愧疚心情,遊離在印度,以為是救贖,到頭來發現是折磨。

德加的大叔說“請求别人原諒很難,但原諒自己很容易。首先原諒自己吧。”這一場修行,修的是放下,放下既已發生的,放下不可更改的,放下不可控制的,放下對自己的懲罰。

這不,放下那一刻,那頭獨自遊離在外的“神”便顯現了。

第三站:巴厘島,戀愛。

脫軌是由親密關系開始,幹脆果斷結束了與丈夫八年的婚姻。在愛的修行中,從未停止,自打開始戀愛後,自己獨身一人的時間最多隻有兩周,其他時間身邊均有一位相伴的伴侶。不缺愛,但對愛逐漸鈍感麻木。

就像這個世界奇怪的語言,愛與不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論女人在何階段,都需要有婚姻,有一個男人。兜兜轉轉一年,回到了追尋“婚姻”真谛的道場,最開始恐懼婚姻的過早結束,現在卻是恐懼要不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親密關系。畢竟,現在可以每天安安靜靜的做20分鐘的禅定,可以一個人騎着自行車欣賞别樣的風景,好不容易找尋到了生活的平衡感,突如起來的戀愛,就像過重的砝碼,又讓平衡的天平傾斜了。可這種平衡不正是從變動中尋得嗎?就像菲利普所說“我們都是追求啟示者。于夾縫中求生存,是生活在邊緣處的人,因為他們放棄了安逸的家庭生活,以尋求生命的啟示。”

人啊,在逐漸習慣了重構後的生活以後,便又重新生活在穩定的平衡感中。再一次的打破,便喚起了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可長時間維持平衡感,後面的生活又将回到那種“心如死灰”中。

我想人生的選擇詞應該是“永不止步”,生命不息,折騰不止。于這乏味的世界中,尋找心髒跳動的頻率,感受生命的喜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