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情人》是在一種老婦人回憶青春歲月的基調下拉開帷幕,不到十六歲的杜拉斯在西貢一所中學讀書,在往返永隆和西貢的湄公河渡輪上,她邂逅了那個名叫黃水梨的中國人。

一個中國青年和一個法國白人少女的相遇成全了短暫的、離經叛道的、熾熱的愛情。

電影中用少女寬大的不合身的裙子,暗示着少女的窘迫和寒酸,但她舉止又透露出某種早熟的誘人的隐約的性感。

當她向黃水梨的黑色豪華轎車徐徐走去,并且在他的車窗上深深地印下一個香甜的吻,簡直令人感到頭暈目眩。

而男青年黃水梨衣着體面,溫文爾雅,銜一根英國香煙,坐在一輛黑色豪華轎車裡,暗示着他的富有和體面,權力和财富可能是一種春藥,有意無意的吸引着杜拉斯。

故事的後來,他們開始頻頻約會,女孩情感暧昧,舉棋不定,一直說她不知道、不在意,男人卻狀似愛得如癡如狂。

電影結局是種族、年齡的距離和家長的反對,讓他們注定無法結合。一年半後,女孩乘船回法國,這段火熱水深的愛情無疾而終。

年近古稀的杜拉斯,依然記得關于這個中國男人的所有細節。她說自己當時完全是盲目的,她愛這個男人對她的愛,以及情欲本身。

有人看完後疑窦叢生,這是一個纨绔子弟愛上法國的年青少女嗎?我不太能共情。

他們有愛上嗎?不就是純粹的肉欲?

在薩特眼裡,他們之間是什麼呢?虛無的自由人嗎?

男主看似無奈不能選擇,但他選擇了。他們都有選擇的自由,他們選擇了不在一起。

薩特舉過一個例子,二戰結束很久以後,一個在逃的納粹高級軍官艾希曼被抓捕了。

在接受審判時,艾希曼為自己開脫道:“當時屠殺猶太人是别無選擇,因為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沒有選擇的自由。”

然而,薩特說,這是自欺欺人,你當然有選擇,你可以選擇叛亂謀反,你也可以選擇當逃兵,你還可以選擇自殺。實際上在納粹官兵中确實有人做出了這些選擇。

但,艾希曼選擇了服從命令,這是自由選擇的結果,而不是别無選擇。

聲稱自己沒有選擇的自由,隻是自欺欺人,隻是因為不願意承擔選擇的責任。

也許,真相更可能是:很多人的借口,不過是精明計算後的結果,因為隻想享受歡樂的過程,卻不願意承擔選擇的後果。

這,也沒什麼不好。隻是,别得了所有便宜,還給自己找太多借口。别讓别人傷心了、失望了、痛苦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

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有緣相遇相愛,也是一場造化。還望多點真誠,少些套路。愛得爽快,分得明白,于人于己,都不失為一樁得體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