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撰文/法蘭西膠片

又一位電影人家庭子女出道。

這一次是第六代元老導演張元和金馬獎編劇甯岱的女兒,他們倆一生最大的财富——甯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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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甯元元

仿佛在哪裡見過她對不對,來,迅速上一組回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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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罕見的童星命,叫竟然沒長殘!

14年前,方槍槍和陳南燕,一個5歲,一個6歲,是《看上去很美》。

14年後,兩個娃娃臉長大成人,管早戀這件事叫《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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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事兒》不是《看上去很美2》,她是甯元元再不拍,就快忘光了的中學記憶。

故事裡,校主任認為這對高二學生(現實中,甯元元和董博文也算半個發小)觸犯早戀,讓兩個人一起寫悔過書,結果悔過書越寫越“嗨”,連改三遍都通過不了(就跟電影審查似的),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離“戀情”越來越近。

聽上去,它其實很“反骨”,甚至,它說出了其它同類校園青春片無法言表的台詞。也因為這層表達,本該在去年就來平遙競賽的《小事兒》,又修改了一年。

但90%的影迷都會想,當甯元元和董博文登台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焦點都不在這裡。

你會問,一個在20歲的年紀,剛上中戲音樂劇表演系大三,就能在半年時間裡籌備一部電影并開機。

那是不是因為甯元元生得好?

20歲的她,自我表達意識在哪?判斷力在哪?她的思維方式裡,會有父親那樣的影史符号的烙印嗎?而對現實的她,什麼是小事兒,什麼是大事兒?

我不知道,我特想知道。

于是首映當天下午,第一導演在平遙新聞專訪間裡和甯元元嘻嘻哈哈聊了一個多小時。

聊到《小事兒》的内核,聊什麼是好學生的反叛,聊到媽媽的嚴厲,爸爸探班時為女兒鎮場子的模樣,聊審查對表達折損的看法,聊什麼是悲觀,還聊起“第二次郭敬明李成儒大戰”,都是成人話題。

在甯元元看來,除了當導演很頭疼,短期内不想再碰外,生活上的那些,就都是“小事兒”。

這篇6500字采訪,讓你看到行業的一個真實側面,也讓你看到這個小女孩的鮮活的初心。

01.執念起源:現在讓我拍,我可能拍不出這部電影

第一導演:推動你當導演的意念是什麼?

甯元元:完全是因為小說觸動到我。最初是一個哥哥才儲源(《隐秘的角落》編劇),他發給我的知乎上的文章,一個“分手協議”。

我就微博上聯系作者葉小白,買下版權。那篇文章其實是他小說裡的一個章節,就三頁紙。

第一導演:這三頁紙在第一直覺上觸動你的點是什麼?

甯元元:文章裡男主人公就是葉小白他自己,我們倆算是同齡人吧,他是1994年的,我是1998年的。

我作為一個女生,特别為這個男生着急,因為他太不懂女孩了,但恰恰因為這個男孩的不懂女生的這種狀态,打動了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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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導演:葉小白也參與寫劇本嗎?

甯元元:他先改成了電影劇本,改了很多版,他寫的内容是我最想要的,但我又覺得把它呈現成影像很難,所以我又自己再改了一遍。

第一導演:你有發現這台詞寫得是王朔那種路線的嗎?

甯元元:很多人都這麼說,我自己也這麼覺得,這是一個個人喜好吧。

第一導演:從寫劇本到開機,這個籌備過程花了多長時間?

甯元元:特别快,我是2018年3月份微博私信找的葉小白,到9月份我們就開拍了。

第一導演:那麼快!?

甯元元:對。

第一導演:怎麼做到的?

甯元元:我覺得,如果我現在做這個事情,可能會沒有當時做得那麼順利,那麼快。

第一導演:你是說當時靠的是一股沖勁嗎?

甯元元:對,我覺得人越小,想事情越直接,不會考慮很多。

當然,我知道這個劇本人物很少,很不豐富,起承轉合沒那麼完善,包括拍攝時很多技術層面上的問題,同期聲和配音我覺得做得不是很好,但當時我并不知道那麼多。不像現在可能經曆……

第一導演:經曆一次做導演的過程,知道難處在哪,再也不想碰了。

甯元元:對!真的是這樣!

第一導演:一想起那堆事兒就頭疼。

甯元元:對!一想到我要跟這個人一直提要求我就……我覺得,兩年前我還是個任性的女孩,我就要這樣,我就要那樣,我不怎麼聽建議。

現在回想,當時做得特别容易,見到一個人你就會很直接地表達,反而這樣更容易成事,我不會考慮我拍得不是很好。

第一導演:一猶豫就壞了,片場執行的成本就高了。

甯元元: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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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元元片場工作照

02.電影家長:媽媽對劇本有顧慮,爸爸就愛說“特别好”

第一導演:家裡人怎麼看你做導演這事,怎麼看這個項目?

甯元元:我媽媽也是編劇,她覺得我這個劇本完全沒到拍攝的地步,要再改一些。

第一導演:那對你不是個打擊嗎?

甯元元:還好吧。

第一導演:反正就是說服不了你,你直接做就行了。

甯元元:對,但我爸爸是比較支持我的,我本來不是特别想自己去演女主角,但他就覺得你應該自導自演。

第一導演:爸爸的建議是基于他對女兒的了解嗎?

甯元元:怎麼講呢,因為一開始愛奇藝也特别支持我,本來想做一個比較大的制作,可能比較商業一點,找一些明星,但我爸爸覺得這樣對我的壓力比較大。

第一導演:能不能hold住這個明星。

甯元元:對,我當時就是想盡快拍,因為那時候我還能想起來我高中的很多事情,我現在都想不起來了,兩年裡會忘記很多,很多課堂上的小細節我現在都忘了。

第一導演:爸爸會不會來探班支點招?

甯元元:我爸爸他隻喜歡說“特别好”。

第一導演:就三個字?

甯元元:就會說“特别好”。

第一導演:純鼓勵你。

甯元元:說實話,他從來不說“還行”或“不好”,他好像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對我說“特别好”,可能差不多就50分吧。

第一導演:他探班時做什麼呢?

甯元元:他會往那兒一坐,看一看,總這樣。

第一導演:這就是給閨女震場子。

甯元元:對。他肯定是愛我的,他必須愛我,他是我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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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岱、甯元元、張元,父女三人今年的合影

第一導演:有沒有想過,如果沒生在一個電影世家,可能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甯元元:我會想這個事。但是我覺得這都是之後想的,但就像我拍《小事兒》的沖動一樣,小的時候突然就有沖動,我想演戲,我想在舞台上,有一束光打在我臉上,我想要表演,或者說我小時候學京劇,扮上那個相,想要做這件事。

你是被家庭潛移默化的,并不是說你想像不到如果沒有這個潛移默化的話你會想做什麼事情,但是你已經被深深地潛移默化了,而且你身體已經有一種沖動了。

第一導演:也就是偶爾稍稍自我懷疑一下,然後馬上繼續做表演了。

甯元元:對,可能會很短暫,因為你已經愛上這件事。

03.時光回轉:方槍槍歸來,看上去還美

第一導演:其實吧,今天(電影首映第一天)對影迷來說是一個魔幻時刻,因為在《看上去很美》14年後,方槍槍和陳南燕竟然以成年人的樣子同框了。我覺得你潛意識當中一定也會有一種回溯感,畢竟你跟董博文是一塊長大的,你絕對不可能是沒有演員挑才挑董博文的,不可能到這個地步對不對,真要是演《小事兒》,哪怕找你同學都行的。

甯元元:你說得太對了!真的是這樣!

但我說實話,我沒有一開始就找董博文,我先給他看了這個劇本,問他有沒有意向要演,他說剛好9月份要去英國上學,而《小事兒》剛好就要立刻拍,那就算了。

等于說他最後為了拍這個片子還推遲了一段時間去英國。

第一導演:你新聞發布會上也說了,主觀上這片跟《看上去很美》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兩個片的主角都是未成年,《小事兒》帶着反叛,《看上去很美》那就更反了,兩個片子在客觀上都是和權威做對抗,在這種反抗下,我們看到一點小靈動的東西,你不可能不去想這兩個片子在表達上的某種關聯性。

甯元元:你總結得很好!你一說完,我現在覺得真的是這樣的。我跟董博文,這些年就沒有斷過聯系。

第一導演:你跟他好到什麼程度?

甯元元:就隻是朋友。

第一導演:好哥們?隔三差五約個飯?

甯元元:沒那麼常見,但是我們一定每年都會見的。我後來是去國外上學……

第一導演:一年回家見一面。

甯元元:對,小時候我們都是爸爸媽媽帶着才能見,因為沒法自己出去跟人見面,大了以後大家才能發個微信,說我們吃個飯。我們倆什麼都會聊,大事小事都會聊,隻要沒有爸爸媽媽在,啥都會聊。

第一導演:你們倆的共同話題是什麼,聊嗨的點都會涉及到什麼?

甯元元:很多很多,也會有電影,也會有最近的熱點事情,或者身邊的人。因為他現在在國外上學,我之前在國外上過學,我們會讨論一些國外的事情,畢竟他要在那兒生活幾年。

第一導演:你們倆還會是不是聊兩句當年《看上去很美》的事嗎?

甯元元:其實沒有聊過,但是我覺得這種東西在人的意識裡是不可抹去的。

第一導演:《看上去很美》對你們倆造成的影響是什麼?

甯元元:那影響太大了,他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如果不是你爸爸選了我演《看上去很美》,我可能之後就不會學藝術。其實他父母可能并沒有想讓他去學。

第一導演:當年是怎麼挑上他來的,都說是你爸爸覺得董博文長得像他小時候。

甯元元: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也很小啊,哈哈。我當時就記得我突然間被拉去每天學鋼琴。

第一導演:很多人在豆瓣和微博上把你們今天的合影跟當年《看上去很美》的劇照拼一塊,很多留言說“他們竟然沒長殘”,哈哈哈。

甯元元:真的沒長殘嗎?哈哈,謝謝,太害怕了。

第一導演:雖然做導演了,但我覺得你還是很小女生的樣子。

甯元元:是嗎,我才22歲啊,我為什麼不能當小女生,哈哈哈。

第一導演:回到《小事兒》,你把本子給到董博文,他說要出國那就算了,可後來怎麼又搭上他了?是不是想了一圈還是就想要他。

甯元元:差不多這個意思,但我也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個人魅力,我就是看到了他生活中的樣子,才會找他演這個。拍《小事兒》時,我已經學了兩年表演,當時的想法是覺得很多同學他們從小就學這些表演之類的,就會有一種一看就“我是演員”的這種感覺,但是我一見到董博文,我覺得他是一個生活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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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導演:他特别大北京的那種感覺嗎?

甯元元:沒有。我是學表演的,但他沒學過,他學的是戲劇導演。他比我小一歲,英國預科還上了一年,但是我拍攝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接觸到電影這個事情上,他當時一直演些話劇。

第一導演:但其實《小事兒》對你來說你也是很少做這樣的角色的表演,你是學音樂舞台的嘛。

甯元元:我們這個系都是演國外百老彙的音樂劇。

第一導演:對,電影裡這個女孩的原生家庭很複雜,爸爸是缺失的,媽媽又處在一個第三者的狀态,你從導演和表演的兩個角度,怎麼看這個女孩内心的狀态?

甯元元:從導演表達角度來說,我是以男主角何小時的視角去拍這個女孩,在何小時眼裡,這個女孩是神秘的。因為這個男孩就蠢蠢的,他不知道女孩怎麼想,更不知道女孩的家庭。

那我作為演員來說,我覺得她是一個特别想自己主宰自己命運的女孩,她有非常獨立的想法,表面上看,她勁勁的,其實她心裡知道她自己勁勁的,但她覺得我就是要這樣,我就是要做好所有的事情,我就是要露給别人非常堅強的一面。

但我也覺得她在最後離開小鎮,可能最不想成為的就是她媽媽那樣子,可就在最後,她面對那個男孩,她又心動了。

在她的世界裡隻有她媽媽,她媽媽和男人的關系對她來說可能不是不愉快的,但是對她來講這是一個禁地。我在表演時,我給她的想法是,她不可以對男人心動,心動這就是一種錯誤,但是她又不自覺地處在心動的過程中。

她其實是個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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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叛逆姑娘:最嚴重一次,直接從我媽車裡跳出去

第一導演:電影裡有座隻有好學生才有資格上去的校園天文台,那個景挺特别的,是真的嗎?

甯元元:它真的是學校裡的天文台,能轉的,但使用功能已經不行了。我們7月份采景,當時就在找它。不過它是我們拍攝的那間學校隔壁另一個學校的。

第一導演:所以是兩所學校,嫁接了一下。

甯元元:是這樣,它完全符合我心裡想的那樣,那是2008年當地政府撥款籌建的,真的是個老的天文台,一個年級隻能挑幾個人上去看一眼,我們這個故事剛好也是2008年。

第一導演:你怎麼看這種“好學生特權”?

甯元元:小的時候沒有這個意識,但現在回想起來,就會憐憫小時候多麼可憐,憑什麼隻有好學生才能上天文台,很多好學生不過是老師的個人喜好。

但我小時候就不知道這些,你看很多學習不好的學生每天過得也挺開心。

第一導演:也是教育系統決定了這種思維。

甯元元:對,但《小事兒》裡的何小時他并不覺得,這點也是我挺想表達的,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

他可能有很多委屈,跟父親,跟老師,包括跟女主角有很多委屈,他可能沒有跳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委屈。

第一導演:你小時候叛逆嗎?

甯元元:肯定是有的,但說實話,正在叛逆的你并不知道自己在叛逆,人不都這樣嗎?

第一導演:有沒有做過什麼讓媽媽忍無可忍的事?

甯元元:有,我是北京長大的,純北京人,高中去了美國,考大學時回來藝考,考中戲的時候剛18歲,愛玩一點,我媽媽就會比較生氣。

第一導演:愛玩到什麼程度?

甯元元:出門一個人待着,或者跟朋友待着,在家待着。

第一導演:這也不怎麼叛逆啊。

甯元元:我記得有一次我跟我媽媽都在車上,就我們倆,她開着車,我們剛出地庫上去,我當時就覺得,我不想再在這個車裡待下去,我們吵了兩句,沉默了大概10秒鐘,她的車快停但還沒有停的時候,我就突然開門,跳出去了。

我也沒有說“再見”,沒說任何話就走了。我記得她搖下車窗,沖我吼了一句什麼。

就是你也不知道整件事是因為什麼,突然一下我就崩了。

第一導演:你這情節我怎麼感覺在哪部電影裡看過……《伯德小姐》!

甯元元:啊,我看過!還真是!但我發生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沒有那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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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德小姐》

第一導演:這是你最狠的一次反叛了。

甯元元:對。

第一導演:片子裡有句台詞,我覺得在其它電影裡是不容易出現的,你說“學習是沒有意義的”,類似這種反叛的表達還有哪些?

甯元元:挺多的,一定得說的話,那個女生還說了一句:“我們可能是有(愛情),也可能是沒有(愛情),但是老師已經說了我們有了,那就一定是有了。”

這個女孩心裡不一定是這麼想的,但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好學生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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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導演:她其實是假借了所謂的權威,把它反當成了一種利器,這其實是一種反諷。

甯元元:學霸的叛逆。

第一導演:你以前是學霸嗎,算得上嗎?

甯元元:我在一個特好的初中,北京四中,學習整體還行,但并沒有那麼好。

第一導演:沒拔尖?

甯元元:沒有。但還是考入了一個好學校,還行。

05.損失與得到:審查确實讓表達折損了,但最真誠的東西都還在

第一導演:我記得這片本來去年就要來平遙的,我記得特别清楚,哎呀,張元的女兒都當導演了。

甯元元:去年還計劃上院線,當時就是沒過審。

第一導演:折損有多大?30%?

甯元元:怎麼說呢,在表達上會有折損這一說,但你想表達的最真誠的東西,或者說那個觸及人心靈的點,都還在。

第一導演:你看得很開,可能有些導演自己會過不去。

甯元元:我不覺得,電影是一個整體,你想表達的并不是每個人想看到的,他隻會看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一部分。可能折損了部分人想要看到的東西,但它并不會折損一個整體的感覺。

第一導演:真沒覺得表達上受到障礙?

甯元元:我是真的不覺得。比如說,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損失了幾個點,也許他沒有得到他想的那個點,但他意外地看到了其它的點,得到了更多的感覺。

第一導演:因為你拍的是校園,教育部肯定得過一眼,但有趣的地方是,這個故事概念是學校在反對早戀,但是在反對過程中,男女主人公反而進一步探索了愛情。

甯元元:是的,但我覺得一開始,兩個男生女生并沒有很喜歡對方,我也不知道,這是我主觀的看法。

我覺得他們倆可能就隻是班裡同學,大家玩得挺好的,男生女生也沒有那麼明确的,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就是他們剛開始有一點性别意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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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未來的未來:剛演完王小帥新片;演藝圈規則都是“小事兒”

第一導演:下一部想拍什麼?

甯元元:其實我暫時不是那麼想做導演了,因為我一直都在演戲,今年六月份剛畢業,演了一個電影,一個電視劇。

電影是王小帥導演的,我演女主,在泰國拍的,剛拍完。

電視劇是個情感類型的,叫《我愛你》,從18歲演到26歲,但它和王小帥導演的電影完全不同。

反正從拍完《小事兒》這個影片到現在,帶着它來平遙,未來并沒有說我一定要馬上再做導演。我也沒有到處找題材,準備下一個項目。

第一導演:天天翻各種社會新聞做儲備。

甯元元:沒有沒有,目前沒人推動我做這件事。

第一導演:那你作為一個個體意識,你對世界是悲觀還是樂觀呢?

甯元元:我輕松點說吧,人的悲觀是人間常态,都不是例外。悲觀這個事情,或者有抑郁的情緒,或者有負能量,俗一點說,網易雲一到晚上就很傷心,當你覺得你自己很悲觀的時候,不管你是把自己的悲觀寄托于整個大環境,這個疫情,還是說現在社會上的各種問題,你不止要看自己,你也得看看别人,你會發現,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痛苦。

第一導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以前和朋友聊天也總說痛苦這個東西,就是說把我們全世界所有人的痛苦放在一起,讓你選,你還是會選擇拿走自己原來的那份痛苦,你說的是這種悲觀。

甯元元:對,你說得很有道理。我覺得太痛苦就是因為太關注自己了,實際上看看别人,你就會……

第一導演:自己已經好幸福了是吧。

甯元元:是,不管這個世界怎麼樣,自己要主宰自己的命運。

第一導演:對了,你看到前兩天郭敬明又和李成儒又吵起來了嗎?

甯元元:我關注了,我經常看這些。如果有人邀請我去這種節目,我都想去,我覺得這都是小事兒。

第一導演:和你片名一樣。

甯元元:我真覺得這都是小事兒,都是談資而已。

第一導演:你會對郭敬明這樣的導演有偏見嗎?

甯元元:我不認識他,我覺得他跟我一樣,都是人,都會有喜好,都會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隻是在幹不同的事情。

我覺得大家都在談論他,但沒有人真的要發自内心,如果不是他的朋友發自内心地在談論,都隻是表面的談資。

大家談的時候并沒有走心。

第一導演:你是不是想說,真的進入到工作系統裡面,又會是另外一個說法。

甯元元:是的,所以我說這種東西對于你自身真的都是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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