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疫情之下,居家蟄伏的心,請随着這些好看的公路電影短暫上路吧~

「無依之地」(Nomadland, 2020 )

Teenage Girl: My mom says that you’re homeless. Is that true?Fern: No, I’m not homeless. I’m just houseless.

 2011年1月, 在内華達州恩派爾小鎮(Empire ,Nevada)經營了88年的石膏灰膠紙公司倒閉了, 曾經在此賴以就業生存的人被迫離開。同年7月, 恩派爾小鎮的郵編消失了。

原來居住在恩派爾小鎮的Fern遭到了經濟危機與失去丈夫的雙重重創。她簡單改裝了自己那輛破舊的Van,并給“她”起了一個名字——Vanguard,帶有“前衛”和“先鋒”之意。她在Vanguard中裝載了有溫度有記憶但又實用的舊物,離開了恩派爾這座空城。Vanguard是她的交通工具,也是她的家。她在可以停留的地方工作、賺錢,再上路。她遇到過與她一樣以車為家的新時代“遊牧人”,聽他們講各自“遊牧”的緣由,她也遇到過數次可以停留下來過“現代”安穩的日子的機會。Fern沒有選擇停留。每一次出發時都沒有所謂激烈的糾結與掙紮,隻有揮一揮衣袖的See you down the road。有勇氣、有尊嚴,有自由。安靜深沉又感人至深。

「綠皮書」(Green Book, 2018)

The world's full of lonely people afraid to make the first move.

白人司機與黑人鋼琴家, “沒頭腦” 與“不高興”,白人司機用他的肌肉與勇氣照顧黑人鋼琴家旅途周全,黑人鋼琴家用他的細膩與才思助白人司機給愛妻寫浪漫的信件;鋼琴家告訴司機,“不是用暴力而是用尊嚴定輸赢”;司機對鋼琴家說,“我爸爸曾告訴我無論做什麼都要做到百分百。當你工作時,就使勁兒地工作;當你笑時,就開懷地大笑;當你吃飯時,要吃得像這是最後一頓晚餐一樣。”

一部綠色的車子,一本綠色的手冊,一段非比尋常的六十年代美國南部的兩周旅程。他們從一個城鎮再到另一個城鎮,他們出發,他們也停留;他們彼此設防,他們也相互對話;他們大聲争吵,他們也相互理解。雖然是一部看到開頭便能猜到結尾的影片,但是這一段跨越了種族、階級和貧富的結伴通行的路,與這一路當中碰撞出來的火花便已經足夠好看了。

「内布拉斯加」(Nebraska, 2013)

Receptionist: Does he have Alzheimer's? David Grant: No, he just believes what people tell him. Receptionist: That's too bad.

一個酗酒而沒有駕照的老漢Woody堅信自己中了百萬大獎,他不顧家人的勸阻執意一人徒步去内布拉斯加領獎。而為了讓Woody見到“黃河”後死心,兒子David決定駕車帶着老爸去“領獎”,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美國中西部“爸爸去哪兒”。

David與父親開車上路,又駐紮停留。一向疏離的父子,在荒誕無稽的旅途中首度交心。他們途經舊時居住的小鎮,兒子David意外看到Woody另外的一面,獲知沉悶乏味的父親曾經熾熱生動的生活。"百萬彩票"之旅,父子二人既探尋了來路,也尋找了歸途。冷峻複古的黑白與蕭瑟的美國中西部,影片畫面中充滿了導演佩恩(Payne)式的“male sadness and disappointment with life.”

所幸,那現實的挫折與不堪在汽車裡,在路上得到了釋懷。

「在路上」(On the Road, 2012)

The only people for me are the mad ones, the ones who are mad to live, mad to talk, mad to be saved, desirous of everything at the same time, the ones who never yawn or say a commonplace thing, but burn, burn, burn like fabulous yellow roman candles exploding like spiders across the stars.

改編自“垮掉的一代”代表人物傑克•凱魯亞克的同名小說《在路上》。50年代凱魯亞克一邊服用着緻幻劑一邊幾乎一氣呵成地完成這部半自傳體小說後,《在路上》迅速成為那個時代年輕人的《聖經》——穿越城市和荒野,聊最長的天,看最深刻文藝的書,赢得最漂亮的姑娘的愛慕,吸食最high的大麻。年輕人以為那望不到頭的青春裡最激情澎湃、最自由不羁,最酷的一切,《在路上》都有。他們對現實厭倦不滿,他們對未來一無所知,他們隻為上路而上路, “你們去哪?” “洛杉矶!” “去那兒幹嗎?” “我們也不知道,管他呢!”當年輕人成長演變,覺得《在路上》不再前衛不再酷,并自嘲着誰的青春不曾犯過傻時,隻有那個迪安,會在那個紐約寒冷的冬夜裡對着曾經一起“在路上”的夥伴說“love you”,落魄潦倒,目光澄澈清明。

「完美的世界」 (A Perfect World, 1993)

Butch Haynes: You know, Phillip, you have a goddamn red, white and blue American right to eat cotton candy, ride roller coasters. 

Phillip Perry: I do? 

Butch Haynes: Hell, yes, you do!


一個是亡命天涯的越獄犯,一個是單親家庭的8歲小人質。越獄犯對小人質說:“我這輩子隻殺過兩個人,一個是傷害我媽媽的人,一個是傷害你的人”,小人質對越獄犯說“我跟你走”;越獄犯給小人質他從未有過的歡樂與夢想,小人質給予越獄犯信任與陪伴;越獄犯透過小人質看到自己的童年,小人質通過越獄犯獲得自己從未得償所願的父愛。

當狙擊手的子彈穿過越獄犯的胸膛,他倒在德州無垠的曠野中時,微風流淌,陽光正好。那時,是一個完美世界。

「末路狂花」(Thelma & Louise, 1991)

I don' t ever remember feeling this awake.

一個是嫁為人婦的甜心女孩兒,一個是性格飒爽的飯店女侍者,本是一次短暫逃離壓抑窒息生活的周末出遊,卻在Louise為挽救Thelma而扣動的闆機之下演變成了一場沒有歸途的亡命之旅。

“In the future, when a woman's crying like that, she isn't having any fun!” 這是Louise對侵犯Thelma之人的絕命警告。

在路上,她們發現原來自己擅長的不是什麼家庭主婦或者女侍者,而是縱情飲酒,放聲大笑,被騙而窮途末路時搶劫,被侮辱時反擊,因超速被警察攔下時反抗。

“Please! I have a wife and kids. Please!”警察在Thelma要将其反鎖進後備箱時求饒。

“You do? Well, you're lucky. You be sweet to 'em, especially your wife. My husband wasn't sweet to me. Look how I turned out.”

在掠過臉頰的粗粝風聲中,在荒沙漫野的無盡公路中,在最後大峽谷的華麗一躍中,她們得到了永恒的自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