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律師會看到壞人最好的一面,

離婚律師會看到好人最壞的一面。

——《婚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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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舊故麻袋

說起“親子關系”,在中國你會聽到無數互相虧欠、自我犧牲的故事,當然這樣畸形的“親子關系”不僅隻有我們國家如此,大多數國家其實都如此,因為父母都會把孩子當成生命的全部,真正能把孩子放下的父母少之又少,在大多父母眼裡,無論孩子多少歲,始終都是那個讓他們牽腸挂肚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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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孩子,但我作為孩子,還體驗着父母“養育之恩”的當下,對父母這一代持有的觀念太有發言權了。


很多時候,我質疑母親對我的管束、無奈母親總在一些對我無傷大雅的小事上大驚小怪......如果對某一件事上綱上線,無論我有多能言善辯,她回我就始終隻有一句話:“你現在不懂,等你做了母親,你就知道了。”每每這時,我便敗下陣來,感覺她正在用身份威吓我。


我害怕母親對我這樣的勸誡,雖然完全能理解父母的初心,從小到大我們都承受了父母太多的恩惠,但正因如此,父母似乎在規訓着我們為人父母後也要如此付出和犧牲,這樣的價值傳承,或許是我如今恐孕的最大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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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也的确有太多親朋好友的實際案例告訴我,有了孩子,就丢失了自己原有的生活,生活重心一切都圍着孩子轉,萬事孩子排第一,而自己,淪落為價值排序的末尾,成了父母那輩的延續......

記得在看《82年生的金智英》時,其中有一段母親與年幼金智英的對話,母親說自己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名老師,金智英說那就當啊,母親表示當時為了供哥哥們讀書,自己隻能放棄學業、打工賺錢,後來哥哥們終于把學業完成了,自己就輕松了許多。金智英好奇地問:那最後母親為什麼沒去當老師?母親笑笑說:因為有了你們啊,我得照顧你們。


看到這一段我心酸至極的,金智英母親那個并非遙不可及的夢想,在一件件自認為的大事中被消磨了。因為身為女人、身為母親,她犧牲了太多,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身份帶來的責任感,隻能将夢想埋在心底,閑暇時與孩子說笑。


我不由聯想到母親,母親稱自己小學時讀書成績很好,獎狀貼滿屋,後來小舅舅出生了,她和阿姨的職責由好好讀書變成了回家帶娃,因為沒有錢,全家人隻能供一人上大學,作為女孩子的母親當然隻能退讓,她笑說初中時候成績就上不去了,很差的,所以不供她讀書是家裡明智的決定,但究竟是怎樣的,她心裡最清楚,而我隻是聽她自己訴說的版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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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奇葩說》辯“離婚是否要堅持等到孩子高考後”時,我提前知道了這場辯論的勝負,因為我明白,在父母觀衆席上,他們每一個人都将以“孩子的未來”視為自己的第一立場,而且絕不會輕易改變。


感慨整場辯論,無論反方如何呼籲父母要正确看待“親子關系”,父母們都毫無動搖,因為孩子是他們内心的堅守。


聽如晶辯論時,我其實有些困惑,她說離婚不是一下子的事情,而是一陣子的事情,但高考是一下子的事情,關乎一輩子的事情,高考理應成為全家人為之共同努力的目标,所以,“離婚”應該在“高考”面前等一等。


話說回來,但什麼是離婚?有過200次離婚訴訟經驗的儲殷教授告訴我們,離婚是見證人性的時刻,就好比《婚姻故事》中,離婚律師說的那樣:刑事律師會看到壞人最好的一面,離婚律師會看到好人最壞的一面。因為雙方律師會為了赢下這場官司,相互攻擊、不擇手段,把兩人婚姻生活裡的細枝末節,添油加醋成不可原諒的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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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儲殷教授說離婚官司中最慘烈的不是争執财産分割,而是争執孩子的撫養權時,說真的,我很有感觸。記得小時候,父母總是吵架,每次吵完,母親總喜歡把我帶到一邊問:“如果我跟你爸離婚了,你跟誰?”記不得當時自己是如何回答的,隻記得我嚎啕大哭,抽泣着說:“你們不要離婚好不好?”小小年紀,對“離婚”的初有認識,不是房子歸誰,而是我要跟誰過......


我的童年在這樣的日常裡度過,一聽父母開始吵架,我就會像隻驚弓之鳥一樣,坐在一邊哭,我當時自信的以為隻要我哭,哭得越慘烈、越大聲,他們就會停下争吵、過來哄我,但我最終得到的是一頓暴打,氣頭上的兩人兇神惡煞,一個勁的問我:“你哭什麼哭?你有什麼好哭的!”


也正因為有這樣的經曆,我始終都站在反方。對離婚我沒有發言權,但對結婚有,婚姻生活是容不下一道裂縫的,如果你們已經開始考慮“離婚”,那麼可見這道裂縫裂的有多大。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從親密關系破裂開始,孩子沒高考沒錯,但是你已經開始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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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聞過身邊朋友離婚的例子,是那種連法庭都不願出,一眼都不想見的決絕,現在要為了孩子高考,兩人硬湊一起,每天誰惡心誰呢?還要在孩子面前假裝恩愛,這要是能演好,奧斯卡頒給你得了。


主要是他們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小朋友是最敏感的,你一皺眉他就知道你不開心了,十萬個為什麼就開始轟炸“你為什麼不開心啊”、“你沒有不開心剛剛為什麼要皺眉啊”......父母關系破裂,孩子一眼便明了了。


這樣的家庭生活,即便父母堅持着,孩子也是最大的受害者。何苦要勉強自己,又影響孩子呢?


龐穎說的很對,離婚不是導緻孩子考高考不好的原因,學習是為自己學的,而且父母要是為了孩子不撕破臉,能和平離婚,才是對孩子最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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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高考之後就能告訴孩子你們要“離婚”的事實,萬一孩子高考沒考好,加上孩子承受能力差,說不定就跳樓了。為什麼要把這個時間點掐在“高考”?高考也不是一個人一生的全部。

所以父母堅持選擇要等到高考後,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并不贊同,因為堅持不是我們要的,和諧的家庭環境才是。


蔡康永說《奇葩說》的存在就是要給出新的價值觀,我希望到了我們這屆90後為人父母時,能夠正确看待“親子關系”,同時能正确看待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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