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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認為教育的成本太高,試試看無知的代價。”

——哈佛大學前校長 德裡克·博克

前段時間和室友聊天,談起她做飯的手藝,她答她從小學習做飯和家務,家裡要求女孩一定要乖巧聽話,出嫁後才能照顧好丈夫公婆。如今這個時代,聽到有人這麼教育女兒,不免唏噓。

這幾年,女權主義被一次次讨論,拆開,揉起,被各個不同的視角折射出不同的觀點,成為一個龐大又複雜的議題。這篇書評不讨論女權主義, 隻讨論在我們關注不到的地方,那些女性遭受、面臨的現狀。 

《天空的另一半》,兩位記者用紀實的口吻,真實而殘忍地向我們介紹了一個我們從未思考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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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對立面是男性?

談到男女不平等時,或許因為曆史,或許因為當下,面對弱勢的女性群體時,大部分人會把目光聚焦在男性,認為是男性導緻女性的社會地位低下,道德觀念固化。

而她們有沒有想過,造成這種結果的,或許正是女性本身。

“談到厭女現象和性别暴力時,一些人會想當然以為男性才是罪魁禍首,但事實并非如此。雖然男人對待女人的舉止往往是很殘暴的,但是在貧窮國家裡,通常是女性掌管着妓院,是她們讓自己的女兒接受外陰切除手術,是她們先喂養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女兒,是她們先帶兒子而非女兒去打疫苗。”

哪怕到了現在,身邊從不缺乏這樣的例子:聽到兒媳婦生了女兒,連醫院都不想去直接回家的婆婆;勸女兒一定要生下兒子的母親;比起女兒偏疼兒子的媽媽……

或許從古至今,造成女性面臨的一系列不平等的原因,從來都不是男人施虐、女人受虐那麼簡單,而是男女共同遵守的,一個更為雜亂的現狀。

我國法律也在為了改善現今局面努力。但最大的挑戰,比起立法,改變我們的思維方式更為重要。

受害者不是完整的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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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泊爾,每天都會有衣服、點心和數千名尼泊爾女孩被販賣到印度的各個妓院裡。這些被性販運的女孩,在經過邊境檢查站時,甚至不需填寫入境單。

邊境辦公室裡,作者問來監視走私的官員,為什麼隻檢查走私或盜版的商品,而對被性販運的女孩視若無睹?那位官員回答道:

“賣淫是不可避免的,隻有犧牲這些女孩,我們的社會才能和諧,良家婦女才能夠安全。”

賣淫是否應該合法化幾乎是每個辯論賽都會讨論的辯題,在這樣的貧窮地區,賣淫并不隻是合法成年人自願選擇的工作這麼簡單。我們永遠不知道,在流逝的每一秒鐘裡,都有多少孩子正在瘋狂地被逼迫着賣淫。

盡管難以接受,但很明确的是,尼泊爾忽視了這些女孩,忽視了這些女孩即将面對的一切。忽視的原因很簡單:自己和這些女孩不同,在他們眼裡,這些被販賣的女孩,甚至算不上一個“人”。

榮譽謀殺

處女崇拜在各國的古典文化中非常常見,《聖經》裡,女方要是沒在新婚之夜見紅,就應該用石頭把她砸死。在中國,更強調“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貞潔,成為評價女性的一個标準,成為了女性必須遵守的道德規範。

正因為女性的性征如此神聖。強暴,成為保守地區的得力武器。對某些地區而言,懲罰敵對方的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侵犯與他關系最親密的女性:因為強奸嚴重有損名譽,這種羞辱感常常會封住受害人的嘴。而被發現失貞的女孩,往往會被拖到大街上,被懲罰緻死。

這就是榮譽謀殺最矛盾的地方:道德規範最為嚴格的社會,卻準許最沒道德的行為——謀殺。

改變

在讨論如何禁止女性割禮時,賽納加爾選擇通過立法禁止,讓賽納加爾人明白外陰切除對健康的嚴重影響。

這個威嚴的手段應該很有效果,出乎意料的,卻受到村民的強烈反對。甚至在明令禁止的情況下,也有女性提出一定要去做切除。

為什麼呢?

這些地區執行外陰切除的最主要理由,是最大限度削弱女性的性快感,避免女性淫亂,這樣的女孩才嫁得出去。在這樣的保守的背景下,哪怕外陰切除對女性的健康有害,她們也願意放棄健康,成為一個有“道德”“貞操”的女子。

明白了這件事情後,他們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舉動:給村民上課,包括外陰切除相關的人權與健康議題,給予村民足夠的知識,讓村民自己去做決定。婦女們一旦認真思考這項習俗,明白外陰切除不是普世價值,就會開始擔心健康風險。

另一個方面,經濟獨立非常重要,在非洲中亞的很多地方,男性可以随意打罵妻子、規定妻子不能出門。而當妻子得到機會,擁有家庭經濟地位時,丈夫開始學會尊重妻子。有時候,資本主義可以做到慈善無法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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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做些什麼?

作者在最後說道:“販賣、性暴力、性交易,都不應該被視為女性的議題,就像奴役制度不該是黑人的議題,大屠殺不該是猶太人的議題。這些全是人道議題,超越種族、性别、與宗教信仰。”

改變某種觀念是困難重重,且變數很多的,我們的介入不見得總是成功,但成功是可能的。我們不能因為在此之前幾千年的女性都是這麼活,就理所當然地要求在此之後幾千年的女性這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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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着去改變,盡管無法全面解決,隻要能夠減輕、緩和,每一個小小的舉動都無比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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