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們大概都聽過那個笑話——
一個男人去看醫生，說他很沮喪，人生很孤獨。
醫生說療法很簡單，“城的東面，有一個小醜，他能讓所有人笑，我想他一定能幫助你。”
那男人卻突然大哭，“但是醫生”，他說，“我就是那個小醜啊”。
DC漫改電影《小醜》，也為我們講述了一個相似的故事——
在那張永遠是笑着的臉下面，誰都看不到他淚流滿面的心。
...02
有人說，“30年前，制造小醜需要把他推進化學池；30年後，制造小醜隻需要把他推進社會。”
在哥譚市，當權者根本不在意人民的需求，富人階級不斷向他們壓榨，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裡，人與人之間也喪失了互相尊重。
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從第一張牌開始倒下，亞瑟成為小醜的進程便無法逆轉。
可悲的是，每一個從他生命裡經過的人，選擇的都是用力地将他推向深淵。
...03
所幸我們沒有處于那樣的社會。
但，亞瑟的經曆，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也曾有過。
我們有的人，也被上司錯怪責難，他從來不肯讓人解釋。
我們有的人，也溫柔熱情地對待他人，換來的卻隻有冷漠。
我們有的人，也努力工作生活，到頭來依然一事無成，是個LOSER。
我們有的人，也有一個不那麼幸福的原生家庭。
我們有的人，也在後來終于明白，原來自己從未被人愛過、關心過。
我們沒有亞瑟那麼慘，所有的不幸似乎都降臨在他的身上，更何況他還被精神疾病不斷折磨着。
...04
但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崩潰的瞬間。
這種崩潰，悄無聲息。
是沉默的微笑，内心的哭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人人都是小醜。
因此很多人可以感同身受，很多人喜歡他的蛻變。
這與革命無關，而是在他的身上，倒映着我們自己的幻想——
終有一天，我們不再懦弱，不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
...05
最近看到一個視頻，挺有趣的。
一個農民工大叔，戴着黃色安全帽，在下班的路上，開心地蹦蹦跳跳。
拍攝者說，“第一眼就覺得太可愛了，因為沒有看見過像大叔這個年齡的人會像小孩子一樣蹦跶的模樣。”
是啊，成年人的開心都是内斂的。
上次這麼蹦跶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
...06
蹦跶大叔因為這段視頻火了，記者找到了他。
很多人猜測，大叔那天一定是剛發了工資，又或者遇上了什麼開心的事。
這位57歲的楊師傅卻說，“沒有發工資，也沒有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當天我下了班準備去吃飯，走着走着一邊唱歌一邊就蹦跶起來啦。”
原來，開心是不需要理由的。
楊師傅是工地上的木工，家人都在老家，自己出來打工五六年了，早上5點多起床，晚上11點睡覺，他卻說，“是辛苦，但是哼哼歌，一天也會很愉快的。”
原來，看上去無憂無慮的大叔，生活也并不輕松。
...07
沒有哥譚市的黑暗、病态、瘋狂、緻郁，但我們不得不承認，當“快樂”成為新聞，當焦慮在每個人内心擴散，我們就很難說，我們徹底掙脫開了哥譚市的泥沼。
我一直在想，亞瑟是不是注定成為小醜，當我們任何一個人經曆了他的一切，是不是也必然走向相同的結局。
有的人看到小醜最後鮮血染成的臉，笑了，又哭了。
他說，“ Why so serious？ ”
有的人看到大叔蹦跶的身影，笑了，又哭了。
他說，“因為人嘛，在世上活着，再苦再累都要開心。”
他們究竟誰更勇敢，誰又是真正的英雄，我不知道，這也不重要。
隻是想起羅曼羅蘭的那句話，“世界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至于是哪種熱愛，who c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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