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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跋涉,從東到西,不遠千裡,我要閉上雙眼,我的足迹遍布大地,跨過海洋,沼澤,翻越叢山峻嶺,卻發現自己隻是茫茫白雪中的一小點。

如果你戰死沙場,我再也無法與你相見,我該怎麼辦?你說幾年後我會連你的名字都記不起。啊,英曼,已經三年多過去了,我還記得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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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南北戰争時期,戰火連綿,思念永存。

在一個叫冷山的寂靜莊園中,英曼和艾達相遇了,起初隻是默默凝望,可埋藏在冷山下的火焰生生不息,再後來,他們相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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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英曼,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人,砌牆、犁田、修建是他日複一日的工作。

旁人總說他很沉默,不願開口說太多話,更不願把内心的情感宣之于口。

但他知道,在遇見艾達那一刻,他愛上了這個女孩,在她的窗前獨自伫立,卻不敢邁出腳步,向她問候,隻癡癡地送給了幾本樂譜,和一張自己陳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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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就要來臨,他收拾行囊,整裝待發,卻被艾達敲響了房門,她來為他送行,也回贈了他自己的照片和一本《艾達·羅蒙》。他再也無法抵擋自己的愛意,在臨别之際吻别了她,那個吻,成為了他唯一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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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艾達,是一個牧師的女兒,熟讀經典小說,懂得插花刺繡,更能彈奏美妙的鋼琴樂章。

初始英曼先生時,他被眼前這個男人的内斂所吸引,她主動和英曼先生搭讪,隻為了更能多了解他一點,哪怕一點。英曼先生給予她炙熱的吻,是如此深情和美好,足以讓她獨自等待,等待愛人的歸來,哪怕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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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的寒冬如此漫長,父親在一次休憩中離世,出身優渥的她再也無法得到父親的庇護,于是忍受着饑餓,貧窮和髒亂,仍然執着地等待着英曼先生,她寫信告訴他:如果你在打仗的話,别打了,如果你在行軍的話,别前進了。歸來吧!我隻求你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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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活如此艱難,戰争如此惡劣,她明白:自己必須要堅強獨立,不再靠别人的施舍度日,也不再把思念當做唯一的牽挂。

她叫露比,一個自小野蠻生長的山區女孩,她說父親抛棄了她,于是答應艾達幫她整理家務,但前提是艾達需要和她一塊勞作,她并不是任何人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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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第一次見她,她便擰斷了家門前公雞的腦袋,這讓艾達驚慌失措,可是這個女孩善良而勤勞,她幫助艾達走出困境,兩人相依為命,把荒廢的莊園重新裝點,把綠色的生機重新點燃,把艾達的堅韌重新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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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無情,持續不斷。

戰士們想歸家,無奈成為逃兵,卻被所有的督察官所追殺,露比的父親也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個鄉村音樂家,會唱動聽的音樂哄露比開心。露比嘴上說不肯原諒父親,内心卻無比記挂。

在她粗粝而野性的身體中,愛的本能像一直飛翔的鳥兒,四處播種溫潤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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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曼也從未想過,自己在萬人的戰場上奮勇前進,身邊的夥伴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自己卻獨活了下來,他被敵軍打傷了脖子被送進醫院,陪護收到了一封信,那封信早已看不清署名,他卻知道是艾達在呼喚他回家。

内戰毫無意義,他決定無論走多遠,無論花費多長時間,他都要回到心愛的姑娘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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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遇到想要把情人抛屍河流的基督徒便加以阻止,遇到北方敵軍的俘虜仍然幸運存活,遇到善良的山林獵人給予他食物,遇到孤單的女人和孩子,他加以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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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漫天飛雪的路上,他遇見了艾達,眼前這個女孩兒,早已不再是曾經柔弱的女人,她舉起獵槍,對準了他,讓他轉身離去,隻因她可能早已忘記自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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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直到艾達醒悟,發現眼前這個滄桑的男人是自己的愛人,便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時光無情,戰争改變了一切,再見面時,兩人卻也沉默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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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在等待和勞作中度日,在露比的幫助下,她學會了各種粗活,不再把自己當做養尊處優的小姐看待,戰争改變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冷山的督察官對她糾纏不已,可她從不妥協,思念猶如一道傷疤,可就算如此,她也不願踐踏自己的靈魂,隻想靠着自己的毅力活下來,她早已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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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莎莉夫人家那口神奇的預言井中,她看到了英曼的身影,又看到了烏鴉在放肆嘶吼,那是一種死亡的預兆,英曼在預言中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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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到英曼時,他卻安然無恙。兩人的緘默因為戰争而變得可貴,是啊,他們幾乎不了解彼此,戰争太漫長了,他們怎麼知道那就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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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心中其實早已确認了那是愛,隻是長久的闊别讓兩人心生懷疑,在那個雪山的夜晚,他們最終交織在了一起,互相說着我要娶你,我要嫁給你。

但是督察官的介入,讓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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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和希望,我們無法安撫内心的疼痛,但在冷山,一切都将随風而逝,唯有短暫的愛戀會值得用一生來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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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的《冷山》,再回看時依然覺得浪漫而悲情,再也沒有人比安東尼·明格拉導演更會拍古典愛情史詩電影了,現在我們也再也難以看到這般深情的電影,像詩一般抒寫一段沉重的曆史和愛情挽歌,像音符一般跳躍在人們寂寥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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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妮可·基德曼美得不可方物,裘德·洛還是那個英倫王子,芮妮·齊薇格用不凡的實力演繹赢得了自己的第一座奧斯卡,今年将可能赢得第二座最佳女主角的獎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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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們早已不再青春年少,卻仍然在用自己的表演為我們演繹一部又一部電影,當我們看到紅毯上妮可·基德曼和芮妮·齊薇格談笑時,不免想起曾經的《冷山》,幽暗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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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悲歌下,是美國南北戰争的殘忍,那些被曆史踐踏的人物,就像莎莉夫人,她的家庭因為戰争無一幸免,她不再說話,而是用微笑面對餘下的生命,其實内心早已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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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像露比,幾經轉折,她和父親都活了下來,但曾經的傷痛無法忘懷。而艾達呢?她看着預言成真,看着愛人流逝在大雪中,她的生命在為之顫動,可生活還要繼續,隻是曾經的愛情,早已化作冷山上的一縷輕煙,一片雲,在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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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被這般浪漫的電影而打動,我想這是一種理想主義的留存,影像中的《冷山》,在曾經的夜晚中,獨自黯然啜泣。

可現在早已長大,《冷山》已變成一種記憶,隻是這樣的記憶,雖然短暫,卻永遠值得為之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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