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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烨電影《推拿》改編自畢飛宇的同名小說,是一個關于盲人群體的故事,展現的是盲人世界的愛、美、命和尊嚴。

把一個關于盲人的故事拍成電影,讓有眼睛的人觀看或者說窺探,這一行為本身就将觀衆推上了俯視的位置。是求關注、關懷,還是消費弱勢群體?剪刀君相信電影導演是善意的,也懷着拳拳之心,但卻并不一定能收獲好評。

一個關于盲人的故事,以小說的形式出現時,是可以面對所有人的,但以電影的形式出現的時候,卻是給有眼睛的人看的,讓有眼睛的人看一個他們不了解的群體的生活,而且即便看了,也不能體味這個群體生活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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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美?

沙宗琪推拿中心老闆沙複明想知道什麼是美?因為客人們都誇都紅美,但先天全盲的沙複明對視覺的美沒有任何概念?不知道美是什麼東西、什麼形狀。他曾把都紅叫到辦公室,用盲人的眼睛——手,看(摸)過都紅的臉,但仍不知道有眼睛的人口中的美是何物。

美是什麼,對先天全盲的人來說是一個天問。美,不僅僅指被視覺發現的美,還有很多種,比如音律之美、觸覺之美、食物之美,等等。但其中,視覺之美是最直觀的,也是最動人的。比如男女戀愛時常說的眼緣,就是視覺的,在很大程度上,看臉是一個很重要的标準。

内在之美可以用心體會,觸覺之類可以用手去感知,食物之美可以用舌去品嘗,但視覺之美,對于盲人、特别是先天盲人來說是無法想象,也無從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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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愛與欲

影片中,通過王大夫與小孔、沙複明與都紅、金嫣與徐泰和、小馬與小蠻展現了盲人的愛情與欲望。

盲人的愛情很敏感,也很無奈,因為可供他們選擇的空間非常有限。影片中,既會跳舞,又會吟詩,還是一家推拿中心老闆的的沙複明,雖然不算有大出息,但也小有所成,但這些世俗的成功并未帶給其好運,相親屢屢失敗,讓他體會到了來自有眼睛世界的歧視。

王大夫和小孔是在深圳打工時認識的,是通過手的連接構建起了愛情。同在一家推拿中心工作的意欲結婚的兩人,生活上很是不便。兩人盲人隻有在大家都不在宿舍時,才得空纏綿一番。

有一次,王大夫本想找小孔說暫将結婚用的錢拿來給弟弟還債的事,卻遭遇難抑欲求的小孔猛烈的撲擊,兩人激情過後,才想起來,衣服脫得到處都是。對于正常人來說,這可能是愛欲的熱烈表達,但對于盲人來說就成了一大困擾,因為脫了亂扔容易,但事後把衣服穿回身上就成了麻煩。兩人得一件件摸,而且黑暗中,不知道哪件在哪裡。

總體而言,看電影《推拿》的人,隻是借助光看到了盲人生活的表皮,對處于黑暗中的那個世界,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PS:郭曉冬演的王大夫很傳神,特别是面部的表情,學的很到位。那一場以刀割胸腹,以血替弟弟償債的戲,簡直演技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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