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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三次写多兰的电影。

我在第一次写多兰的《妈咪》时,已经到达了他个人作为导演的顶峰,我说他是天才,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电影实验者。

等到第二次写《只是世界尽头》时,我说他年轻有才,他不愿重复,他不拘于现状,这才是电影所真正需要的创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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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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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界尽头》

过去几年里,多兰也曾说过:首先我是一个演员,导演只是我的第二重身份。

所以在近几年里,他几乎不再出现在自己的影像中,而是参演了像《被抹去的男孩》、《皇家酒店谋杀案》等好莱坞电影。

而其饰演的角色多以配角存在,似乎看不到他想要主攻演员这个身份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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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兰与卢卡斯·郝奇斯

在经历了演员不温不火,《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险些夭折和口碑崩塌之后,人们对多兰不再宠爱,也对他的艺术人格产生了怀疑。

更有人称:这是一个天才的沉溺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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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

今年多兰已刚过而立之年,一个男孩成长到30岁,定然会对世界和个体的疑问回归到自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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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不断询问多兰想要追寻的是什么之时,他一定也会有自己的矛盾,包括所有的影迷也都在矛盾中。

多兰的才华和灵性是否已经耗尽?或者说我们一直都高估了他,没有所谓的天才,他也在和自己做抗争,以至于在成长的道路上他饱受了诸多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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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入围戛纳主竞赛并不稀奇,但凡只要多兰有新片,就一定会被戛纳收入。

但同样的,这部电影评价两极,批评多兰的大有人在,说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用相似的套路在玩弄浮于表面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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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在看这部电影时一直带着较为客观的角度去观测多兰想要表达的中心点,很多时候这都是多兰电影致命的缺点,我们找不到明确的东西。

而他最大的优点,便是他电影的流动感,一种依附于第六感而存在的隐形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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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仍旧如此,在描写男性情谊和自我探寻的文本中我们很难去找到一条明确的主线,大部分都是以场景和人物的感官作为辅助来宣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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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很明显《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处理更为私人化,在没有好莱坞制作的温情束缚下,《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又回到了多兰熟悉的语境表达,克制、隐忍、唯美和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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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相识多年的男性朋友,各有个性、各有困惑。

两个性格相投的朋友,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吻而纠缠于内心的挣扎,这两个人,叫马提亚斯和马克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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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兰多年后再次重新出镜在自己的导演作品中,他给自己设计的角色却与以往大有不同,这是一个极度保守的角色,脸上有一道如血迹般的红色印记,眼神中时常夹杂着羞涩、脆弱和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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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这个角色似乎是多兰对自我内心的一次深挖,这让我隐隐猜测到他隐性的秘密,或许这个故事,这个人,以及他所拍摄的一切都与他个人息息相关。

他让马克西姆处于一种自卑与怜悯的困惑中,又让马提亚斯一角显得极为极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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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表层隐藏着冷冽的不可动摇的坚硬感。

我们在这两个角色上投射的更多是一种自省感,而电影中其他的角色则像是一种背景和环境的渲染点,他们闪动着自己的灵魂,在派对上、在聚会中、在争吵和嬉闹间,没有同性的加大成分,只有朋友间的善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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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质变的多兰,他不再一味地描写同性,而是用群像组织放大了环境下人物的行为意识。

但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利用摄影机的推动和降格来局部凸显两个主角间的距离和暧昧,这一点也是被许多人所诟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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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同样适用于这部电影所要描述的情感,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从小相识,一吻之后,深情犹在。

只是那不再是男人间的爱情,而是朋友间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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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兰始终在克制中在叙述自己的中心点,其实生活的戏剧化体现在每一个瞬间和当下,因为一场意外之吻,带来的是对个人的解构和对朋友的追忆,我们才猛然发现,多兰的锋芒已不再,他的温柔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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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他以往的作品精神已背道而驰,那些母性和家庭的破碎,同性力量的夸张都在此刻化作一个雪中的背影,孤独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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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的多兰,在成熟的年龄已和自己达成妥协,他不再为同性的枷锁而拍电影,也不再为家庭的动向而执迷。

而是回归到平淡的生活和自身,用忽而淡然忽而强烈的镜头语言,折射成一道微光,散落在人心的四处,令我们为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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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批判的语言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期盼,十几年前我们看《我杀了我妈妈》,人们觉得他在挑战一种不平等的关系,十几年后我们看《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这样的关系变得很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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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长的代价需要用跌跌撞撞来来换得,那《马提亚斯与马克西姆》便是一个分界点,我们把所有的留白和激烈都化作对多兰的感念,希望他能够清晰地找到自我的身份价值和艺术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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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末,马克西姆将要离开他的朋友们去到澳洲,他所需要的介绍信被马提亚斯所拦截,那一刻他红了眼眶,因为他才知道那个吻过他的朋友从不希望他离开。

我们不用把更多的爱恋情感强加在这段美好的友谊之中,因为那不是多兰希望我们解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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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打开门后,看着马提亚斯就站在他眼前,笑颜灿烂。

这一瞬间,他才真正理解无论时光怎样变幻,人的感情是无法磨灭的,而我们也不用再谎称多兰是那个电影天才,那已是过去。

我们对多兰的所有寄托正如马提亚斯对马克西姆所想:愿你永远安康,愿你永远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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