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鴻銘雖是個不折不扣的“保皇黨”,為慈禧太後歌功頌德過,但是對于清政府的問題,他也看得很明白,更是深惡痛絕。

他又是個極為大膽的狂生,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批評起朝政來往往是毫不留情,又一針見血。

...

慈禧太後過生日奢侈無度,他敢當衆多官僚面編《愛民歌》,痛斥慈禧太後“萬壽無疆,百姓遭殃”。

對官場腐敗,他說:“中國之亡,不亡于實業,不亡于外交,而實亡于中國政府之好吹牛皮。”簡直是破口大罵了。

針對買辦官僚,他認為在孔子那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名言後邊,還應當再加一句“官官、商商”,揭露得可謂是一針見血。

他當面諷刺李鴻章的左右手盛宣懷,“比張之洞更善于理财,理由是張之洞幕僚皆貧窮,而盛宣懷的僚屬即一小翻譯也身擁厚赀”。

他曾在多種場合甚至當面嘲諷當時正擔任外務部尚書的袁世凱,後來袁世凱翻雲覆雨成了中華民國大總統,辜鴻銘更是罵他是被忠棄義的“賤種”。

1916年袁世凱病逝,北京禁止演戲宴會等一切娛樂活動,辜鴻銘特意請戲班子到家,演戲三天。

由此也可以看出,辜鴻銘雖“保皇”,但他并不迂腐,他也不是一味地對滿清皇室愚忠,而是他認可這種制度。

他認為,如果沒有君主,中國社會将大亂。他給學生們舉例子說:譬如說法律,你要講法律,沒人會害怕,但是你要大聲講王法,大家就害怕了,所以,這個“王”字至關重要。

包括他為慈禧太後歌功頌德,并不是他真的就認為慈禧太後有多好,更多的是表明一種“保皇”的态度,畢竟,在那個時候,慈禧太後掌握着最高權力,她是王權的一個符号,一個象征。

也許我們現在看,會覺得他很可笑,但是抛開上帝視角,誰又能去笑人家什麼呢?他的悲劇,隻不過是曆史潮流浩浩蕩蕩,他和他所擁護的東西,最終是被拍死在沙灘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