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今天看了一部電影,《無聲》。

本片由台灣柯貞年導演執導。根據真實事件改編,講述了特殊學校校園霸淩的天真與殘忍,漠然與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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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評分不算高。

局長理解它為什麼不高,不是因為片子拍得不好,恰恰相反,它拍得太好了。隻是這種挑戰正常人認知的,直面人性黑暗,揭開溫情面紗的片子,真的很容易低分。

畢竟,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正常人。懂得禮義廉恥,知道分辨善惡。我們沒有辦法理解與這個世界平行的另外的世界的樣子——

他們跟我們長得一樣,吃穿住行都一樣,但是,我們的世界不一樣。我們世界裡的規則也不一樣。

簡而言之,這種片子看完,你不會覺得自己浪費了時間,但是你會覺得費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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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聰少年張誠轉到啟聰學校就讀。沒多久,他就發現了校車最後一排的“遊戲”。暗紅色的校服為簾,在一輛車上割裂出兩個世界。

前排的同學們嬉笑打鬧,昏黃的陽光下,一派祥和靜谧。後排卻在上演一場赤裸裸的輪J。

局長承認自己看片的時候有點漫不經心,可看到這裡的時候,真的覺得世界突然就塌了。

幾個失聰的殘疾人,就這麼公然地、肆無忌憚地欺淩比他們更弱小的弱小。

不是沒有人發現,但是一車的同學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這事。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冷漠得超乎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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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也震驚,甚至想見義勇為,卻在學長小光的威脅下噤聲跑開。

一群本來就失聰失聲的人裡,要求另一個也失聰失聲的人噤聲,局長不知道這件事有多荒唐可笑。

這不是我了解的世界。

曾經我以為這種場面隻是文學作品裡的噱頭,可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幾個字告訴了我, 是這個世界太黑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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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的世界被推倒,我沒有見過的世界卻在拔地而起。

在整個事件的當事人說的“我們隻是在玩”裡成型;最終,在被淩虐的姚貝貝說的“你跟他們一起欺負我就沒事了”裡落地生根。

“我們隻是在玩”,多麼讓人毛骨悚然。

有個老師甚至言之鑿鑿地說“他們有沒有欺負你。你們隻是在玩。”

校長也說:曝光這件事,她就會背負被強暴的罪名。被強暴也是罪名嗎?什麼罪?

學生或許是真的認為這是他們秩序裡的玩,老師跟校長卻是明顯的竄端匿迹、飾垢掩疵、息事甯人。

好玩嗎?換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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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貝貝跟張誠說:你就像他們一樣欺負我就沒事了。

她還說,你不這樣做就會被孤立,然後離開這裡去外面的正常學校。

我知道了,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則。這個世界如此驚悚可怖。

一個學生“被拖到公交車後面”(被加害)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他們一樣欺負我”(加入加害者團體,成為加害者),這樣才能保護自己,避免自己成為更凄慘的受害者。

更諷刺的是,在姚貝貝這些學生看來,“離開這裡去外面的學校”是遠遠比“留下來被性侵”更恐怖的事。

因為至少這裡有一樣的同伴,而不是顯得自己很蠢,很沒用的正常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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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說,這是明顯的社會問題。社會讓正常社會環境變成對于殘疾人無比恐怖的世界,社會讓原本應該照顧殘疾人的學校變成地獄。 在姚貝貝看來,雖然被強奸的時候很難受,很讨厭,但是留在這裡,最起碼其他時間還是好好的,可以像個人一樣生活學習玩耍的。所以她選擇留在這裡。

所以姚貝貝一直要求留在學校,哪怕幻想出一個何仙姑在她被欺負的時候對她笑,她也不肯“被救”。

你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嗎?

别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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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了。

可又是誰制定了這個規則呢?

小光嗎?

小光這個人物,影片前半部分真的讓人想親手剮了他,才消心頭之恨。他拉幫結派,欺淩弱小。不但逼着人強·J女孩,還逼着人強·J男孩。怕是胎裡帶毒都生不出這種壞種。

可是後半段,我又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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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創建了整個學校的霸淩團體,制定了霸淩方式,制造了一所學校127起性·侵案件,一個學校四分之一的學生涉案……這是多麼可怖的數字。

而今天的他,也是别人造就的。從小四到國二,長達五年(不懂台灣的教育程度分級,大概是五年)的侵害,從抗拒到順從,他不是沒有求助過,可是沒有人幫助他。

所以他長大後,呼朋喚友地用同樣的方法去欺淩弱小,校長的隐瞞和老師的默許使得受到傷害的人越來越多。

校慶時,那個被強制退休的老師回到了學校。他發現他居然喜歡上當初那個欺淩自己的禽獸時,一貫隻指揮别人欺負人、他冷眼旁觀的小光居然強暴姚貝貝,以證明自己的正常。然後,無法直視自己性向的他開始了幾次三番的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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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說,他被人欺負了,有本事就欺負回去。不敢惹欺負他的人,卻去欺淩更加弱小的弱小,真是又慫又壞。

其實不是的。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幾年的性侵和虐待,無處申訴,被欺負的時候年紀小反抗不了。勢必會造成兩個結果:

第一,他不敢違抗欺負自己的人。

有兒童性侵長大以後反殺的,但是非常非常少,大部分人小時候受的傷害會帶一輩子。他一輩子都恐懼這個人,覺得這個人是不可戰勝的,哪怕這個人已經是個老頭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不會消失。 第二,他會用同樣的方法去欺淩弱小。 這個具體是什麼心理我不清楚,可能是勸慰自己吧。弱小的就是該被欺淩,或者是沒辦法走出來,重複地在别人身上模拟當時的情況,減輕恐懼感或者是懲罰自己。大部分兒童性侵的受害者,長大以後都容易變成性侵兒童的人。然後一輩子走不出來,直到有人把他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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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是數據表明确實是這樣。

最後,學校的黑幕昭告天下,校長被革職,那個性·侵·兒童的老師最後的結局卻是不了了之。但是,失聰學校的陽光看似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

小光壓抑的嘶嚎,張誠硬擠出來力争清白的“我們不是壞人”,仿佛都過去了。大家都在正常的打鬧,張誠坐在姚貝貝的旁邊,跟她炫耀自己憋氣很厲害,快要學會遊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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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坐在最後一排的曾經遭受性·侵的育祥攥着校服站了起來,站在一個睡覺的小男孩旁邊,不知道他手裡那件象征着暴力與霸淩的校服幾時會蓋到更加弱小的孩子頭上,但顯然看得出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陰影或者已經黑化了……

有些人從黑暗中走出,有些人進入黑暗。

新一場的罪惡或許即将揭開序幕,人性永遠都是那麼複雜,可是心理問題有時候感覺比人性還複雜……

社會對青少年兒童的關注不僅要持續下去,還要加大力度啊。畢竟,這個世界上,禽獸真的太多了,禽獸不如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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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餘生

編:喵局長

圖:net&截圖【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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