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馬人

“老許，你要老婆不要。”

這是前一陣子，抖音裡火的一個段子。它出自謝晉導演的一部八二年老電影《牧馬人》。

朱時茂演的主角許靈均，是一個資産家後代，但是當年的政治環境，他們一家人受到了迫害，被扣上了右派的帽子。許靈均跑到了一個農場，好心的人們收留他。而身份在當時就像恥辱，叫人擡不起頭。他一直孤身往來，住在破舊的房子裡，有着滿腔文化也無從流露。直到他遇見了這個送上門的老婆。

這個女人是從四川逃荒奔親戚來的，結果投奔無路。她長得小巧精緻，清純靈動。兩個孤苦伶仃的人走在了一起。

最讓人感動的便是這個女子。有着男人一樣的力量，一點也不嬌氣，白天許靈均出門牧馬，她便在家收拾院落，養雞，下了蛋賺錢，還會做磚頭蓋小房子，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當許靈均得知爸爸要從美國回來找他。許靈均告訴她爸爸是一個資本家，掙的錢可以買一萬輛小汽車。而女人卻不為所動：要那麼多錢幹嘛。兒子在旁邊聽着喊着：我也要小汽車。她則告訴兒子：自己掙來的才踏實。

她包了東西給許靈均，她說沒有見過公公，還是要表示一點心意。

許靈均問她：你說我還能回來嗎？

她說：能。

“你覺得我離不開你？”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你是舍不得這裡的孩子，這裡的人……”

最後，許靈均回來了，迫不及待地。在夕陽西下的山上，女子帶着孩子等着他，一家人圓圓滿滿。

如今看這部老劇，聽着那一闆一眼的台詞，還有笨拙，但是那豐沛的情感，那女子的智慧和思想，真打動人。

前幾天讀《文化苦旅》，餘秋雨專門寫了一篇文章給謝晉。裡面講到謝晉癡迷拍電影的程度。那股勁兒，隔着書頁也湧現出他的那股力量來，正如電影透露給我的，也是一種啟迪人心的力量。現如今，許多電影都失去了那種純樸簡單的味道。老片子，倒是如一杯農人手中的茶，一杆紙煙，雖是粗燥，真是有沖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