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戛納金棕榈獎提名的《燃燒》及今年金棕榈獎得主《寄生蟲》無疑是近兩年來韓國電影的代表作品和巅峰之作。

從為富不仁的《燃燒》再到窮兇極惡的《寄生蟲》,

擅長描寫社會現實的韓國導演們,這兩年将鏡頭對準了日益嚴重的貧富差距。

2015年至2017年的基尼系數分别為0.396、0.402、0.406,逐年升高。

通常來講,基尼系數0.4是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線,超過這條警戒線,意味着貧富差距較大,容易引發社會問題。

雖然《燃燒》和《寄生蟲》并未專門描寫關于韓國貧富差距的社會問題,

但是兩部片子卻從不同的剖面來描寫了富人、窮人兩個群體的巨大差異。

李滄東的《燃燒》——冷血的富人,麻木的窮人。

李滄東的《燃燒》是一部非常具有隐晦意義的電影

電影中,窮人代表李忠秀和申惠美,有自己的夢想,也有自己的努力,

通過自己的勞動創造财富,實現夢想,好像通過努力,願望就都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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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階級的代表本,整天遊手好閑,東遊西逛,順便拈花惹草幫社會清理幾個“沒用的倉房”。

在《燃燒》當中, 富人本的優越感隔着屏幕都能夠感受到,

除了消費拉動GDP之外,本似乎并未創造更多的社會價值,

反觀忠秀與秀美,還是不斷希望通過自己的勞動來發家緻富,

然而,自立根生的秀美在去非洲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後成為本口中的“廢倉房”

而自卑敏感的忠秀,則隻能作為秀美的跟屁蟲,在秀美面前喃喃的吐槽一下本這樣的遊手好閑的社會“蛀蟲”。

雖然都覺得對方沒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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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本可以做的是為所欲為,随意的泡妞、随意的殺人而絲毫不用擔心任何法律責任。

窮人忠秀卻整天要為家庭官司而到處奔波掙錢,

若不是最終因為秀美的事情被逼急了,相比忠秀一輩子都會是個老實人,麻木而又有點不切實際的度過一生。

本“燒倉房”是為了尋樂子,忠秀燒本則是一種窮人長期壓抑的憤怒以積怨的爆發。

《燃燒》燒出了富人的冷血,也燒出了窮人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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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俊昊的《寄生蟲》——一場“狗咬狗”式的寄生權利争奪戰

同《燃燒》相比,《寄生蟲》中的窮人與富人則是更加直白的符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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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住大豪宅,人傻錢多,善良有愛,家有嬌妻,兒女雙全。

窮人,住地下室,坑蒙拐騙,心狠手辣,殘害同類。

面對樸社長家的工作機會,不放過任何機會,也不會放過任何對手。

将被生活磨難中鍛煉習得的演技及全部用在了謀生存上面,

哪怕這些手段特别下作,但是為了生存,誰還顧得上善良。

就連金家人自己都認為,金錢和善良挂鈎,金錢能夠熨平人性中的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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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看出,為了生存,窮人必須随時保持戰鬥狀态,将一個又一個競争對手擊潰。

如果不這樣,他們也許連生存都成問題。

他們不是好人,但是卻也不忍心說他們到底有多壞,

窮兇極惡,是對他們最好的形容詞。

然而,這并不是最可悲的,

最可悲的是,即使他們這樣費盡心思,不擇手段,

他們所換取的也隻是在富人家裡寄生的機會。

他們的生命,渺小的看不見機會,隻能如寄生蟲一般苟活。

然而,在富人看來,他們費盡一切所換來的一切,依然都隻是帶着氣味标簽的另一個群體

最終,寄生蟲手刃寄主,也走不出地下室,進不了上流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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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燃燒》是用一種壓抑與隐晦将富人冷血殘酷娓娓道來,那麼《寄生蟲》則是用一種生猛的方式來表現窮人的猥瑣與無奈。

前者因生活安逸而喪失生活意義,依靠殺人取樂;那麼後者就是因為生活不易而必須不擇手段。

不管是為富不仁還是窮兇極惡,這個社會的兩極都在以一種極其畸形的狀态活着。

這樣的韓國社會,衍生出來的也許都不是階層的仇恨,更多的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與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