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與青春有關的日子裡,或快樂或憂傷,或懵懂或彷徨,但每一天都陽光燦爛,每一天都在演繹着不同的成長。本片講述了七十年代軍區大院,一群少年的生活,通過少年生活的瑣碎,體現出成長的主題。

影片中對于道具的把握與選擇較為突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避孕套和鑰匙。影片中關于避孕套的鏡頭是馬小軍獨自一人在家中,将避孕套當做氣球,像炮彈一樣橫沖直撞,這體現出馬小軍對于“性”的完全不懂,在當時他的認知裡,實在不明白一個橡膠氣球跟性有什麼關聯。影片中後來在馬小軍弟弟出生時提到“那個紮破的氣球跟弟弟的出生有關”,這一段中,将避孕套由炮彈貶低到一種可有可無的程度,隻因為一個破,就将人們意為極其寶貴的新生命帶到了這個世界中,這是對于性的諷刺。而通過這些鋪墊,影片即将結尾時,馬小軍試圖對米蘭強奸,這些情節,都是以馬小軍對于性的探索一一引出。在影片中這些情節的設置,使馬小軍心中對性由神聖到平凡的态度悄然發生,而這,正是少年成長路中關于性的一種探索。

在影片中,有一段對于馬小軍手部用搓刀打磨鑰匙的鏡頭特寫,以及在影片後來中提到的一句“每當鎖舌當的一聲跳開,我便陷入無限的欣喜之中,這種感覺隻有二戰中攻破柏林的蘇聯紅軍能體會”。這一段借鑰匙這一道具,體現出馬小軍對成人世界的一種探索态度,他不斷地用自己配出的鑰匙,一家家的留門撬鎖,窺探着在他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成人世界,他想要了解,想要窺視大人的秘密。同時,他用鑰匙與撬鎖為他溜進米蘭家做出了鋪墊。影片總體,是在通過鑰匙表現出少年對于成人世界的渴望與成人世界的探求。


影片中對于光線的處理,運用視聽語言構建出有意味的形式,區别于觀衆所看到的正常事物。其中米蘭在水房洗頭發的鏡頭中,水房原本在人們認識中應該是陰暗潮濕的代表,導演卻通過光線的處理,使水房顯得明亮有詩意。這對于表現馬小軍對米蘭的暗戀,這種懵懂的愛情,以及馬小軍對愛情的向往,都起到了一定的輔助作用。同時,馬小軍幫助米蘭洗頭,也是二人之間暧昧不清關系的一種體現。另外,影片中對于色調的處理,多用黃色,明黃等暖色,對于各種光線的處理,都體現着一種陽光燦爛的意味,即與片名陽光燦爛相呼應,又隐隐切合與成長的主題。

在講述馬小軍與米蘭幾乎天天見面的這一組鏡頭中,馬小軍對米蘭吹噓本不屬于自己的英雄事迹,米蘭拉手風琴,唱歌跳舞。導演通過大量的太陽光,又借助飄動的窗簾、牆上的光影等,營造出朦胧夢幻的意境,這種朦胧又美好的畫面是馬小軍内心的一種映照,是馬小軍青春期對愛情的向往和憧憬。青春期的馬小軍單純又懵懂,隻能将那些别人做過自己卻不敢做的“英雄事迹”安到自己的頭上,以此在米蘭面前吹噓自己,這可能是他那個年齡對異性表達好感的一種方式,而成熟的米蘭似乎看穿了馬小軍幼稚的把戲,但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盡情的同他玩鬧。這種朦胧虛幻的畫面似乎顯得有些不真實,成年後的馬小軍也分不清這些是真實存在還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但總歸這些都是馬小軍青春懵懂時期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影片對于聲音的處理,不僅體現出當時的時代特殊,切合中國文革時期的特色,同時又在一定條件下,使影片主題更好的表達出來。在馬小軍一群人打架的背景中,影片背景配樂是《國際歌》。影片将工人階級戰争的歌曲作為一群痞子打架時的配樂,這種反差似乎顯得不合常理,但也與後面馬小軍提到可能根本就沒有打群架,都是自己的想象相呼應。而且以這種方式,體現出當時時代背景中的英雄主義色彩,同時也體現出少年眼中對英雄的理解,在他們看來,出風頭、下狠手,就是講哥們義氣,就是有勇氣,就是對得起兄弟,就是英雄;在他們看來,在喜歡的人面前,這樣大打出手,逞強出風頭,就是耀武揚威。影片借助聲音的處理,通過這一情節反映出,少年在成長中對于熱血與英雄的理解。

影片在馬小軍被孤立後,獨自去泳池的鏡頭中,去掉了所有的現場音效,隻剩下緩慢沉重略帶哀傷的背景音樂。這一片段中,隻通過畫面與背景音樂所展現出馬小軍在被同伴孤立後,以為自己從高高的跳台上跳入水中就能再次回到他們的小集體,但是背景音樂以及大量運動鏡頭,體現出馬小軍依舊被排斥在外,通過聲音的帶入,使觀衆進入一種對于馬小軍的同情之中。當鏡頭停留在空曠的泳池内,藍色池水與馬小軍的畫面,配以哀傷沉重的音樂,使人們想到成長中的坎坷與孤單。而影片通過背景音樂的渲染,很容易将觀衆帶進那種孤單,被排斥,被孤立後的孤獨與哀傷之中,以及對于成長,對于友情朋友,甚至哥們兒的茫然。

影片通過代表性探求的道具,明亮帶有成長意味的色彩,以及具有時代特色成長氣息的聲音,共同向觀衆诠釋出導演想通過對于性,對于英雄,對于成人世界,對于愛情,對于孤立等各個具體的方面來诠釋表達出成長這個比較宏觀的主題。

在青春的日子裡,不斷對成長的探求,不斷的微笑。不斷地,就陷入回憶,回憶那些日子,再重複的講述,講述那些帶着陽光氣息的,關于成長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