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2018年的時候,一位澳大利亞104歲的教授,選擇去瑞士(安樂死合法化的國家)安樂死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表示,自己并無疾病,但選擇死亡。安樂死并不是絕症病人的特權,而是一項基本人權,一個理性的成年人的決定。

生、老、病、死,是大部分人無法逃避的生命曆程。

生,自然是輪不到自己來選擇,畢竟意識到自己的時候你就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就正常來說,老、病、死這三者也是難以分開:年老,身體機能下降,容易罹患各種疾病,病痛侵擾不斷,慢慢地消磨生命,也就到死亡了。

我曾想過最圓滿的死亡方式:耄耋之年,子孫繞膝,身體健康,在某個清朗的夏夜,在睡夢中靜靜地死去。

但生活總不會讓你如願,現代醫學如此發達,想死,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可能終有一天,我們也會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忍受着疾病帶來的身體以及精神的痛苦。

醫生本着人道主義精神與職業道德,自然會全力搶救你;而家人出于愛和傳統孝道,也會用一切手段維持你的生命。

我們都不會想死,但是如果那樣活着,隻是承受更多的痛苦然後再死掉……

我們又該如何與這個世界好好道别?

今天推薦的是一部以色列與德國合拍的電影:《道别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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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瘋狂的古稀老人,飙車、喝酒、開“裸體”派對,改造安樂死儀器,與現行社會規則對抗引發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鬧劇。

梅斯和蕾瓦娜是一對老夫妻,兩人住在養老院裡。

梅斯很喜歡發明改造一些機械的東西,蕾瓦娜雖然有點健忘,但很喜歡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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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生活還算惬意,夫妻恩愛,相互扶持;跟好友一起養老,可以經常聚會;小孫女經常來陪他們。

但好友麥斯癌症晚期,常年卧床,要靠止痛藥(嗎啡)度日,自己連翻身都做不到,全身褥瘡,換一塊幹淨的尿布都要祈求護士。

麥斯無法忍受疾病的痛苦,所以他向朋友請求“幫我早日解脫吧”。

麥斯的妻子亞娜甚至想偷偷拿藥讓丈夫服藥過量,一了百了。

亞娜哭泣着控訴,“死亡又不是犯罪,醫生卻隻想讓他(這樣)活着”、“他們給他維生機器慢慢殺死他”。

梅斯最終決定幫助可憐的麥斯,他和亞娜一起去找同住的醫生朋友,想請他開些藥讓麥斯沒有痛苦的死去,當然,老醫生拒絕了他們。

——畢竟這是殺人犯罪。

但通過這個醫生,他倆認識了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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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的曾祖父、祖父和父親都在78歲時中風,然後硬生生拖了3年才死。他不想變成這樣,所以他要在78歲時,用麻醉藥自殺。

梅斯、亞娜、梅爾三人一拍即合,開始讨論怎麼給麥斯注射藥物讓他沒有痛苦的死去;

而且因為麥斯本就是重症病人,一般也不會進行屍體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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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人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誰都下不去手給麥斯注射藥物。

所以梅斯決定做一個安樂死的機器,可以讓麥斯自己動手。

梅斯改造了一個奧地利人發明的安樂死儀器,在去找梅爾商量細節時,無意間發現梅爾與老警察拉斐爾在偷情。

之後拉斐爾也加入了他們。

蕾瓦娜一直反對他們的做法,她認為病人應該要堅持活下去,而其他人應該好好陪伴他,而不是做一個殺人犯。

梅斯口頭上答應妻子不參與這件事。

但在一天晚上,蕾瓦娜撞見他們在商量如何操作安樂死儀器,情緒過于激動的她住進了醫院。

第二天,他們安裝好了安樂死的裝置,麥斯錄了臨終錄像,“我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做了,就會死去;但如果不做,我會受苦,最後還是死掉”。

麥斯與妻子、朋友道别後,按下了注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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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瓦娜從上次住院後,她的阿茲海默症的健忘症狀越來越嚴重。

蕾瓦娜跟養老院的管理員咨詢轉到專門的療養院。

但梅斯發現後,生氣地拒絕了蕾瓦娜的這個提議。

在麥斯的葬禮上,他們遇到一個男人,杜貝。

杜貝的妻子也是病重,既沒有辦法好好的生存,也無法沒有痛苦地快速死去。

杜貝請求他們幫助他和他的妻子,“我隻是不想妻子這樣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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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既是出于同情,也是怕杜貝魚死網破,告發他們,他們決定再做一次安樂死。

而這一次,蕾瓦娜沒有阻止梅斯。

蕾瓦娜的症狀越來越嚴重,有時甚至忘記關廚房的烤箱,跑到垃圾桶裡撿東西吃。

他們的女兒諾雅發現後,也提出要将媽媽送到療養院,這樣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

梅斯再一次拒絕了。

而有一天早上,蕾瓦娜忘了穿衣服光着身子去了餐廳。

發生這件事後,蕾瓦娜在屋子裡痛哭,丈夫和好友亞娜一直在身邊安慰她。

到晚上,院裡沒什麼人時,梅斯帶她去花圃散心。

他們看到亞娜、梅爾和拉斐爾都一絲不挂地坐在沙發上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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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瓦娜感受到好友們的愛與理解。

但她也考慮還是去療養院更适合自己。

她和梅斯去一家療養院參觀,但他們看到一個個像木頭一樣的老人後,他們不想去了。

兩人不想分開,梅斯也不想她在療養院裡變成誰也不認識的木頭人。

這天,他們又要去幫助一個老人安樂死,到達農場才發現原來是老朋友賽坦。

梅斯還曾用自己改造的變聲器假裝上帝,打電話給賽坦鼓勵她,“天堂暫時沒有空位,繼續加油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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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坦第一次按下按鈕後因電路故障沒有成功,他們打電話叫來梅斯(梅斯在家照顧妻子)維修儀器。

梅斯來到農場,修理好了儀器,與賽坦道别。

這時賽坦的親人在屋外為她高聲唱着告别的歌,她滿足地再次按下按鈕,卻又電路故障了。

賽坦說,或許這是上帝的旨意。

在經曆了兩次這樣的“死亡試煉”後,她發現自己并不想死,她想要活着。

梅斯一行人也準備離農場開,而這時梅斯卻發現那個拉斐爾居然跟賽坦的家人收了不少的錢。

甚至第一次幫麥斯安樂死時,也收了亞娜的錢。

拉斐爾卻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他認為自己冒了風險應該收到回報。

梅斯和拉斐爾打了一架,最後拉斐爾離開了他們這個小團體。

蕾瓦娜的病越發嚴重,她想到自己終有一天會完全迷失自己,變成誰也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木頭人,她想在自己能做決定時結束自己的生命。

梅斯當然不同意,在發現妻子偷偷與亞娜聯系時,他不再讓她與妻子見面。

他當着妻子的面,像孩子一樣發洩自己的憤怒,摔碎了安樂死儀器。

他努力想要說服妻子活下去,甚至同意送她去療養院。

蕾瓦娜卻趁着丈夫出去的時候,吞服了大量的藥想要自殺。

梅斯回來及時将她送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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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非常痛苦,梅斯最終決定尊重妻子的意願。

在妻子被醫生搶救回來後,梅斯又親自幫助她安樂死。

雖然老人之間的鬧劇讓人捧腹大笑,但終究是談論死亡與臨終關懷的社會問題,全片以冷色為主色調,質感絕佳不失嚴肅。

不止關乎愛情、親情,還有友誼與勇氣,正像台詞所說的:他們的心像孩童,隻是,身體變老了。



謝謝你的觀看!

 文/蘿北

圖/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