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生命無論長短,經曆無論是順遂還是苦厄,總會有一間供他人傾聽的房間。走進去,我們才會真切地體會到生的價值與死的含義。
電影《美麗人生》中的父親用笑包裝着苦難,用愛呵護着至親,至死讓戰争的生與死變為一場遊戲,一個童話。愛或許不能阻止生與死的發生,卻可以為每一個思考生死價值的人提供解釋,它不必合理,隻為自己。
瑪莎作為一名戰地記者,盡管可以坦然面對生死(或許也源于她的職業經曆),但仍對有生之涯抱憾感傷。她跟好友英格麗談論往昔時光時的暢然動情,不住讓聞者感懷;在面對化療的初步方案準備時仍自信以對,如同她熟悉的戰場;在面對化療效果并不理想時失聲而泣,似深入戰場卻無法撼動戰局的無力感;擦淚之後轉而沉靜地選擇安樂死,選擇體面的離開,作為一個人,這是令我欽佩不已的勇氣,而作為一位女性,則更添幾分堅韌與剛毅,一位半生經炮火硝煙洗禮的女性,選擇走上屬于自己的戰場,隻為尊嚴而戰置生死于度外,那一刻,她成為了她觀察半生的對象,一位戰士!
縱觀整部影片,我們帶入更多的是英格麗的角色,一個願意傾聽陪伴她的朋友(在某些片段中,感覺比親人還親,似伴侶),作為朋友,她願意陪她笑忘往昔,流逝當下。我們一起散步,共享朝陽,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紅門關上,從此人鬼殊途。我為瑪莎放電影,或喜劇,或悲劇,她笑着,哭着,都是自己的淚,在她的眼角,也流進了我的心中,她若有所思,或許真如往聖先賢說的那樣:
“有死亡所以活着更有價值,讓我們更要提前思考要怎麼活,讓我們更懂得要珍惜生命。
同時死亡是不可怕的,因為我們生前死亡不存在,不會害怕;死時對我們來說死亡也不存在,所以也不存在害怕。死亡的那一刻,周邊的一切也都與我們無關了……”
她對死亡的态度就是她對自己人生自愛自強的定義,獨一無二又無怨無悔。我被瑪莎冷峻的眼神刺到,腦海中如放映機般閃過許多張臉,遠赴瑞士選擇安樂死的沙白白,臨終關懷病房沉靜慈祥的老者,說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的執牛耳者,他們選擇用自己的手為自己的人生畫上句号,他們從容以對,無怨無悔!
誠如艾迪特 皮雅芙自傳的書名,人生并非總是玫瑰,隻要開放時就是最美。
死亡的美就是無怨無悔!
住在隔壁的你——臨終的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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