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的爆炸接到人們剛松一口氣卻又還沒完全送完的時候,節奏給的很到位;介紹工人們群像的長鏡頭很厲害;從主角和王迅的角色中也可以看出一點對國民劣根性的反思:對領導的巴結,對死的懦弱,但淺嘗辄止。讓人想起大衛·裡恩的《桂河橋》中對異質文化的典型化處理和民族劣根性的深刻反思,當然這種反思不可能出現在主旋律片中,但對于異質文化典型化處理我們也還需要很多學習。
對于中東的民族性展現行為上過于奇觀化,性格上又過于先入為主與片面,包括且不限于司機和中國人同樣對于“回家”、一起舍生入死的執念(中東作為遊牧民族其安土重遷的性格有些立不住腳,待考究,更何況多處表現難民逃難的情況下);尤其是在幫助中國人後卻被中國人抛下的絕望時還能溫厚的說出“回家”,中東司機在此刻徹底淪為完美人性和中華文化的載體,讓人不适,這不是文化自信,這是文化優越;包括對于反派的塑造也是過于概念化:試想雙方勢力在争取國際認可對平民和國際應該是怎樣的态度,但是阿拉伯諺語對反派缺陷的揭示還是很到位的。但是結尾中東難民為中國外交官讓出一條回國的路,然後自己留在原地等待叛軍的處置,其不合人性,也讓主旋律的頑疾——文化與國力優越感幾乎溢出了屏幕,我覺得中東人看這部片子,不一定會舒服。
私認為現在主旋律影片,還需要肩負走出去的任務,如何讓這種片所涉及的其它民族觀看者能在觀看時也認同,是制片中需要前置的考量之一。
最深層的一點,讓我認為這部主旋律從根本上不夠成功的原因,在于對主角的塑造是典型好萊塢個人主義英雄主義叙事,雖然撤僑的成功是多方配合的結果,但就主角的行為而言都是徹頭徹尾的個人主義者:對領導職位的同事不尊重、不求助于他人的完成奇迹般的任務;在最基本的叙事邏輯中,西方的個人英雄主義戰勝了東方的集體主義。
想起吳京面對《戰狼》的質疑時回應:為什麼西方有超級英雄,中國不能有?不是不能有,但是我國的文化自古就有群體屬性,就因為它是主旋律片,如果要與西方争奪話語權,更要看重集體精神的弘揚,做到個人英雄與團隊互助的平衡,體現國人集體主義與執兩用中的哲學。不然即使宣傳了愛國主義,國人卻越來越習慣西方思維,在話語權的争奪上中國還是輸了,講中國故事,相比于故事本身,更長遠的是用怎樣的思維去講故事。
用什麼思維講什麼故事,就好比餃子和餡兒的關系,不能用中國的面皮包漢堡餡兒,不然談話語權的争奪,也無異于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