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戀”這個詞特别中國特色,《薩摩亞人的成年》裡原始少女初次性行為發生在十三歲左右。但我們的《中學生行為守則》裡規定男女生不得不正當交往。在高考的壓力下, 我們的孩子們在成年之前,如何和異性相處方面,大多數竟是空白(當然我沒有調查數據,隻是經驗出發)。如何處理青春期的愛戀?如何平衡學習和春心萌動?《青春派》通過展示男主對待高考前“早戀”的兩種不同處理方式,給出了答案。
第一次高考前五天,男主當衆表白做“畢業照情聖”,又因為母親與班主任的應激反應失戀,考場上隻想着黃晶晶,落榜。第二次遇見曉凡,高考路上并肩同行、互相鼓勵,并且非常默契地在高考前把情愫藏在心裡。片尾曉凡和居然一起考上人民大學,互不打擾,許諾對方未來,引導高中生負責任地處理高中戀愛。男主複讀時對于如何表達愛變得更成熟(或者說更加符合這樣高學習強度)。
但教師和父母在引導孩子正确對待對異性的好感上的“不教而誅”也是值得提起注意的。發生之前裝聾作啞,發生之後大呼小叫,父母與老師介入過于粗暴,讓孩子更加無措。倘若孩子因學業下滑,大人們便可進一步得出“早戀害人”的結論,把原本正常的青春期對異性的好奇與好感妖魔化。等到下一次又有個不幸的孩子暴露了這原本正常的青春期好感,又要被攪局一番。
進一步的,我們在反思“早戀害人”時,不應該單單在應試至上密不透風的小匣子裡探讨。
班主任在病假後返校的講話“我帶給你們的隻是高考,你們真的沒來看我,我還是有些失落的”。居然在畢業合照時對班主任說“我們恨您”那時班主任的失落與不堪,再到轉折道:“我們也愛您”,老師眼中躍動着淚光。這兩個片段都反思了應試之下師生情中的矛盾。教師通過讓逼着孩子高考,其他的都要斷舍離,來表達自己對學生的愛。學生回饋給老師的,是老師出車禍後,竟沒有一人去探望,而是按照老師說的“高考最重要”去執行。班主任躺在病床上應該會反思吧,或許帶下一屆時,她會更講人情味地愛學生。進一步帶來的問題是,教師到底應該順應高考應試向,甚至“助纣為虐”,還是給孩子們更多空間,“讓班級一本率掉20%”呢?這兩個片段讓這部青春片升華。
不管是青春期對異性的好感,還是應試至上讓師生情變得更複雜,其實探讨的都是高考之下,我們的學生如何學着去愛人的問題。分數真的可以懸置在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之上嗎?我們的理論說,教育是為了讓人活得幸福,我們的學生是要成為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怎麼一場高考把大家都折騰地喘不過氣呢?